清苑掀開窗戶的一角,往窗外那片黑暗的建築群望去,過了一會,其中一個廢棄建築的窗洞裡閃了幾下光,從這邊看過去,勉強能看到一個動著的人影。
“……晚……安……”嘴角抽了抽,她往那邊擺擺手,就將那層紗質的窗簾拉上了。
這一晚上,因為想的事情有點多,所以清苑沒有真正意義的入睡過,半夢半醒的熬到第二天天矇矇亮,期間對面的建築裡再沒有打過訊號。
飛快打理了一下自己,換上寬鬆的裙裝,清苑打算今天不出門了。她走到窗前,用鏡子飛快閃弄了一下。
過了一會,對方回應了。
“今……日……待……機……在……家……”發完訊號後,對面回了個知道。
因為隱約有點預感,自己在這裡呆的日子不多了,於是清苑開始收拾東西,重要的和不重要的。想好了緊急撤退和悠閒撤退該怎麼收拾後,她拿出電子書,開始閱讀。
反正一想到工作就靜不下來,不如看看書。倒不是說她不能按捺住心情,只是現在她還有看看書的餘裕,那何樂而不為呢?
就不知道對面那位要怎麼打發時間了,用螢幕擋住半張臉,清苑有點幸災樂禍地笑了。
在城市的另一邊,一宿沒睡的步少鋒感覺就不是這麼好了,在拉著馮田將整棟大樓一寸寸摸索過後,他發現,自己什麼線索都找不到。
對方太小心了,自己手上的那段影片和音訊估計是最後的一點線索。
馮田太就沒有通宵作業,現在正癱在一張凳子上打盹,過了一會,他揭開臉上的一張旅遊指南,用腳尖碰了一下步少鋒的褲腿:“我說,你到底在查些什麼啊,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跟著你轉了一晚上,啥都沒看明白,還累個半死……該死的,沒有把咖啡帶出來,現在它肯定不能喝了。”
說了一番話,步少鋒仍然在那裡做沉思狀,沒有得到回應的馮田有點不高興,雖然知道兩人的身份可不像當年在軍校哪會兒,現在他們是天差地別。但是被使喚了一晚,為了什麼都搞不清楚,弄得他有些窩火。再好的兄弟也沒有這樣吧?
“喂!你有點反應啊。”他又用腳尖踢了一下,“要麼你就說是機密,要麼你就透露點情況,別這樣一言不發的,真是煩人。”
步少鋒總算有反應了,他低頭看自己的褲子上出現了半個腳印,眉頭皺起,彎腰把那灰拍去,說:“的確是機密,因為真相沒有查出來,不過……”
馮田就愛聽這個“不過”,證明他還是能聽到一點內容的,於是一挺身坐起來說:“你說,能說的就說,不能的我也不追問。”
“你聽說過tsa嗎?”
“哦,聽說過,怎麼,你現在和那堆人玩了?”
步少鋒臉一抽,馮田這人就是,總沒個正形:“恩,我……幫朋友個忙,過來查一個案子。”
“一個案子……tsa……”馮田想了想說:“喂喂,別告訴我,這麼個小城裡有恐怖份子吧?”他看步少鋒一臉嚴肅,漸漸收了笑容:“喂……不是吧……真的假的啊?”
文城裡有恐怖份子?作為一個警察,他汗毛都要豎起來了,這麼麻煩的事情,怎麼就挑在這裡發生了呢?
“還說不定,但是我覺得,機率很大。他們可能是潛伏在這裡,做著什麼準備。”
潛伏在這裡?為了什麼?“文城有什麼東西能吸引他們啊……除了文化和教育氣氛濃郁,是個宜居城市之外就沒啥特點了,你別說那些恐怖份子是下來休假的啊。”
“事情是怎麼樣的,我也不清楚,但是我的線人說很可能是在研究生化武器。”
馮田一拍腦袋說:“哎,還生化研究什麼的……”
突然,他收聲了,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老朋友。兩人默默對視了幾秒——
“文城理工。”
一個文成理工,一個人和學院,兩所學校都致力於生物、生理方面的科學研究,尤其是理工。不知是不是因為離海奇近,兩邊一直有學術上的交流。
“恐怖份子如果潛入學校,偽裝成教職工或者保安之類的臨時工,依你看成功率有多少。”
不低……但是馮田又不能直說,這可就關係到安保系統的漏洞了,他們警署可也是這系統中的一環啊。
“我想不低吧,我懂的,什麼東西都有漏洞,百分百的完美的事物是不存在的。”步少鋒拍拍朋友的肩膀說:“怎麼樣,馮田警長,現在你也知道事情的一些內幕了,要不要幫幫我,防範於未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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閃到一邊,馮田苦笑著說:“我就知道你身上肯定有麻煩事!”
“話不能這麼說,就算我不來,這恐怖份子也不會挪窩呀。”步少鋒攤手道,“拔除蛀牙很痛,但是不理它只會讓情況慢慢惡化,而且蛀牙不拔,你就覺得它不會痛了嗎?”
“不打草驚蛇說不定……哎,你這傢伙,我好不容易才升職的。”
“得了吧,明明跟我混你肯定能更有出息,是你不願意的。”
“我就喜歡當警察怎麼了?”
步少鋒雙手虛虛按壓著,示意對方冷靜,他說:“我沒有瞧不起的意思,我就是一說。你也不想這座城市被毀掉吧?研究,你也懂的,誰知道哪天就出意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