簽了約嗎……“那，我呢？”
梁啟朝哭笑不得，他明白了，文千千或許瞎操心別人，但是她也害怕自己對她動手腳嗎？果然第一印象是難以改變的，就算一起經歷了一些事，她還是不能完全信任自己。突然他想到了什麼，臉色一沉：不，她還是不要太信任自己比較好。
“為什麼要消除你的記憶？這對你來說並不安全。”梁啟朝模稜兩可地說，“而且一旦你掌握了控制好自己的方法，我又把記憶消除了，那我的工作成果不就白費了嗎？”也不算完全白費，但是是否消除文千千的記憶還不是自己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，情形沒有到需要一切“歸零”的地步。
文千千悶悶的應了一聲，她感到不好意思，自己似乎把對方想得太差勁了，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需要改正。“那之後再開始試驗的時候，我們又要重新認識一遍嗎？”總感覺有點彆扭。
“你在想什麼呢，我都說了是提取記憶，”看到那張突然放光的臉，梁啟朝忍俊不禁，“拿出來後，我也能放回去。”
“咦，現在已經這麼發達了嗎？”文千千覺得心裡舒坦不少，看起來似乎要彎出一個微笑的弧度。
“文千千，說真的，你多看點新聞好不好？比如《科技時報》？我這裡就有……”
“要你管！我自己想看就會看。”文千千也知道是自己落伍了，但是她就是死鴨子嘴硬，登登登幾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了。
記憶放回去後，隨著失去的記憶而失去的感情卻不一定能被喚醒。梁啟朝看向屏風後的身影，想著那傢伙眉眼彎彎的模樣……希望發現這點之後，喜歡瞎操心的麻雀小姐不會變得失落。更何況，等研究結束後，他們還不是會把她忘個一乾二淨嗎？
果然是自己失策了，不能讓研究員和她走太近的。梁啟朝用手擰著眉頭，暗自嘆氣。
被再次嘲笑自己過時後，文千千還真的較上勁了，破天荒點開了自己不怎麼看的科技頻道，開始一篇篇看那最新的報道，然後她發現社會已經不是自己上學前那個樣子，四年來，人類的研究可以用“日新月異”來形容。
她甚至看到了“人造人”這個字眼，不過這項研究因為人道主義者的大力反對，被禁止了，那篇報道之所以會提起，是因為它本來就在討論各種義體義肢的發展，在讚揚各個機構關於義體的新技術時，順便提一提這個人造義體的極致——人造人。
果然人造人還是不要做出來比較好，文千千從文科生的角度去考慮，認為一但社會上出現人造人，就會出現很不好的事情。作為人類，要怎麼去對待這個自己創造的東西？外貌與人無異，他們也會有靈魂嗎？一些沒有道德底線的人或許會虐待他們吧？可是道德這個東西真的能放在人造人身上嗎？他們又是怎麼看到自己的創造者？
人就是這種容易對自己的東西頤氣指使的生物，可自我思考的ai已經踩上那條危險的線了，那條“不能太過擬人化”的規定，不就是為了讓人不要有太大心理壓力而設立的嗎？
“人類群體真是自私又軟弱。”一手託著腮幫子，文千千這麼評價道。
“什麼，突然而來的‘真知灼見’？”文千千一抬頭，梁啟朝已經穿好外衣站在自己桌子前了，正斜眼看她。
“哎哎哎？”她忙把螢幕收回去，站起來看看窗戶，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了。
“早就下班了，我還以為你特意等著我呢？不用這麼緊隨其後，放輕鬆——助理小姐。”說完這句話，梁啟朝做出了請的動作，“我要鎖門了。”
又被耍了！文千千鼓起腮幫子，抓好自己的包包飛快衝出門，外面燈還沒熄滅，遠處依稀能看到下班走動的人影，現在時間不算晚。她低頭檢視時間，發現是晚上七點了，自己居然看那勞什子科技頻道看了那麼久？
梁啟朝在身後給門落鎖，看著前面石化狀的文千千，忍不住去輕輕揪了揪她的馬尾：“所以，任勞任怨的助理小姐要怎麼辦？這個時間飯堂的飯已經被搶光了吧？”
沃德媽呀!文千千表情比剛才還要呆滯，自己要去哪裡找飯吃？出學校？還是叫外賣？叫外賣的話，對方聽到這模糊不清的地址會送上門嗎？
手感不錯，梁啟朝頓時明白為什麼瓦爾基里總是動不動就揉文千千頭髮，於是他又揪了揪，放在手心搓了幾下。因為沒飯吃深受打擊的文千千這下反應過來了，立刻將自己的頭髮扯離魔爪並斥道：“你幹什麼，你這是職場騷擾你知道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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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要開車出去吃，你要去嗎？”
“好呀好呀！你請嗎？”
這人，真是好懂……“我不覺得現在身無分文的你，能吃得起我即將要吃的東西。”
“那走吧！我原諒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我的女兒要是這樣，我絕對會打她一頓。等等，我哪來的女兒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