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邵峰船長已經來了,”巴博薩狠狠地瞪了傑克一眼,說道:“作為這次大會的發起人,我宣佈這一次海盜大會正式開始。首先,各位,為了證實你們的身份,請出示自己掌握的那枚西班牙銀幣!”
拉傑迪低著頭,端著一個銅盆從每一個海盜王的身邊經過,等待著對方將銀幣投入其中。很快,就輪到了邵峰。蘇雲面無表情,從懷中拿出了那個木製的猴頭項鍊,扔了進去。
“波!”就像是石子投進水面的聲音響起,蘇雲一怔,看向那個那個銅盆之中。裡面一堆破爛,當年的第一屆海盜公會實在是混得不咋地,有早就磨花的玻璃眼鏡,破舊的紙牌,瓶蓋兒等等。都是很破爛,但是仔細說來又很常見的東西,難道剛剛所聽見的只是幻覺?
自己怎麼會被幻覺迷惑,蘇雲內心一哂,兩眼開始變得幽深起來,仔細看去,米粒大的銀色光芒在瞳孔最中心亮起,“偵測魔法靈光!”
眼前一亮,破破爛爛的東西瞬間形態大變,變成了一個個海藍色的圓球,一波波地散發著濃郁的魔法靈光。和以前觀察到的情況並無二致,作為封印一個神的封印,有這樣的氣象很正常,蘇雲還覺得這些魔法靈光不夠大呢!
拉傑迪很快來到了傑克的面前,正打算解除預言魔法的蘇雲,鬼使神差地頓了一下,看著傑克將自己頭上的掛飾扯了下來,扔進了盆中。
“轟!”海藍色魔法靈光暴漲,一顆水藍色的球形魔法靈光升了起來,和門口擺著的那個類似於地球的模型,至少有九分相似。
“我!”蘇雲不禁大罵一聲,周圍的那些海盜紛紛轉頭看向他,打量著這個敢在海盜王還沒發話的時候就說話的人。
“啪!”一聲猛烈的拍擊桌面的聲音傳來,打斷了蘇雲的思考。看過去才發現,一堆長得像是印度人的大鬍子中的一個,正滿臉憤怒地看著自己。
“你好大的膽子,膽敢在眾多海盜王,以及蘇松巴基爵士面前撒野,你這個下流……呃,咯咯,喝!”蘇雲看他慷慨激昂的樣子,就知道他是為了打壓邵峰的聲勢。邵峰被稱為南海之鞭,和印度教士這個印度洋海盜王經常發生摩擦和碰撞,雙方互有勝負,但是邵峰還是佔上風多一些。
不過他現在可沒心情理這些破事,他剛剛發現了一件事情,一件關於科莉布索的事情。要是一個不好,兩人先前定下的約定不說完全無用,至少也會大打折扣。因此,給了這人一個“溺斃術”之後,蘇雲給邵峰說了一聲,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。
沉船湖上停著密密麻麻的船,黑珍珠號依舊十分顯眼,直接來到了下層關押囚犯的地方,在最裡面的一間裡,科莉布索正和一個臉上長滿觸手的男人互訴衷腸。
蘇雲的出現,讓科莉布索臉色一僵,但是立即恢復過來,沒讓戴維·瓊斯發現。蘇雲也識趣,靜靜地站在陰影中,等著戴維·瓊斯完全離開之後,才來到了關押科莉布索的牢房外面。
“你在這幹什麼?”科莉布索嚴厲地問道,“你和我的約定在你將封印交給巴博薩之後就完成了,你來這裡難道是為了看我的笑話嗎?笑話一個曾經的女神,落到了如今的階下囚的地步?”
“別那麼緊張,科莉布索,”蘇雲對對方的嚴厲態度不以為意,“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,一個我應該在約定之初就問的問題。”
“什麼問題?”科莉布索隱隱有些懷疑,難不成他發現了?
“你的名字是什麼?”蘇雲一字一頓地說:“我是說,你未來打算用的名字!”
“你怎麼發現的?”科莉布索沉默了一瞬,然後問道。
“一個男人,一個凡人,怎麼知道一個女神那麼多的秘密?”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,反而是不斷地提出一連串的問題。
“一個凡人,又是如何能夠讓女神踏入一個圈套,在特定的時間,出現在特定的位置?”
“九個凡人,又是如何封印一個泰坦的女兒的?”蘇雲深深地看了科莉布索一眼,“這些問題我一直都懷疑,但是總是自圓其說,認為愛情讓女人變傻,把自己的弱點傻傻地告訴了情人,然後慘遭背叛!”
“可就在剛剛,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!”蘇雲淡淡地說道:“一種看似荒誕不羈,但是卻非常可能的一種選擇!”
“在一開始,你是故意被九大海盜王封印的。”蘇雲說出了科莉布索一直隱藏的一個秘密,卻沒有絲毫得色,有的盡是後怕。
世界的晉升已經快要開始了,值此之際,一切舊日的牛鬼蛇神都會出來,要麼在新世界找到新的位置,要麼就是乾脆離開這個世界,例如波塞冬等神。科莉布索就是希臘諸神中少有的留在這個世界的神,她在諸神剛剛離去的時候,就開始了自己的一個佈局。這個佈局從她和戴維·瓊斯相戀開始,現在已經走到了結尾,即將收穫的時候,如果蘇雲沒有打算橫插一槓子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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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故意將自己的弱點,和封印你的方法,透露給了戴維·瓊斯知道,”蘇雲看著坐在矮凳上的科莉布索,“目的就是為了取信於他,讓他相信你真的很愛他,也使他更愛你,願意為了你擔負起照顧亡者的重任。”
“可是當他發現自己被背叛的時候,愛的越深,自然也就恨得越深,所以他毫不猶豫地,將封印你的方法,告訴了對於你喜怒無常、肆意操縱大海風浪的行為感到不滿地九大海盜王,並且將你引入了圈套,封印了你。
可是他可能怎麼也想不到,你是自願被封印的。你將自己作為神的本質一分為九,注入了九枚西班牙銀幣之中,成為了九大海盜王作為身份的信物,代代傳承。
那麼,最關鍵的一個問題來了,為什麼?為什麼一個女神願意變成一個凡人幾百年,整日裡跟毒蛇毒蟲、凡夫俗子打交道?就在剛剛,我看見了九大封印聚在一起的場景,我才知道為什麼!
一切都是源於諸神的離開和世界的晉升,這個時候,對於舊日的諸神來說,既是一場危機,也是一場莫大的機遇,特別是對於你來說。你只是加勒比海的女神,可是剛剛九大封印匯聚在一起,顯示的卻幾乎是七大海域的所有位置。”
科莉布索站了起來,不再是原本那樣的神秘且詭異,而是彷彿就成了一個真正的女神一樣,高貴而且不可侵犯。“我小看你了!”她,不,應該是祂嘆息一聲,對著蘇雲說道:“你既然知道了這個秘密,為什麼沒有告訴那些海盜呢?”
蘇雲苦笑一聲,“因為我感覺到你快要掙脫封印了!”最多還有不到五十年的時間,海盜們就會走向消亡,那麼九枚西班牙銀幣就會失去作為海盜王憑證的力量,裡面的科莉布索的本質就會掙脫出來,匯聚在一起。如果說,在九枚西班牙銀幣碰到一起之前,蘇雲可能還有辦法將之送出這個世界,現在則是完全沒有辦法了。
巴博薩傻傻地以為,真的解除封印,得像科莉布索交代的那樣,點燃這些東西,然後念一段咒語都算不上的話才行。他哪裡知道,當他把九枚西班牙銀幣放在一起的時候,封印就已經開始慢慢地崩解了。能夠燒燬這些銀幣固然好,但是不燒燬的話,也就最多三五年的功夫,九大封印就會一一破除。
“你想要什麼?”科莉布索高高在上地說道,沒有半分的慌張。事實上祂已經是贏家,對於蘇雲這個膽敢威脅祂,並且竊取了祂一絲權柄的凡人,祂本來是打算直接將之沉進最深沉的海溝裡,直接讓他在海底的深淵中永遠地待下去。
可當這個念頭只是在心裡劃過,甚至沒有形成穩固想法的時候,祂的心裡突然一陣心驚肉跳,好像自己如果真的那樣幹,就會發生十分可怕的事情一樣。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凡人,科莉布索很快發現了一點疑點。神審視一個凡人的時候,他的一切身體情況都如觀掌紋,清晰無比,但是祂看著蘇雲的時候,卻好像隔了一張膜。祂認為自己看得很清楚,實際上卻一直沒有深入對方的本質。
在餘光掃過蘇雲的額頭的時候,一點深沉地幽暗一閃而逝,幾乎讓科莉布索以為自己眼花了。但是祂也很清楚自己沒有眼花,可是怎麼會?那可是……!
“哼!”那個詞語還沒成型,一聲淡淡地冷哼聲從無盡時空的盡頭,多元宇宙的深處傳到了科莉布索的心中,嚇得祂一個哆嗦。祂沒法不害怕,哪怕祂是一個神,在對方的面前,不會比一隻螞蟻面對真龍更弱小了。
定定了神,不再打著將蘇雲投進海底深淵的主意,而是開始了討價還價。看起來,對方並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,這就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了!到底要不要趁這個機會,和那一位搭上關係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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