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選擇公開結論,還是咱們兩個進行單獨交流?”音樂家問道。
“公開吧,我也想聽聽大家的看法。”臧小禾回答道。
音樂家點了點頭,唇齒輕碰,說出了四個字:“權柄爭奪。”
“權柄爭奪......”靈樞大師細細咀嚼著這四個字,片刻後他蒼老的眉頭舒展了開,輕輕笑道:“有點意思。”
賞金女士依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,似乎對這個回答漠不關心。
“就這些嗎,音樂家閣下?”臧小禾身子稍稍前傾,這個回答對他而言顯然還不夠。
“就這些。”音樂家聳了聳肩,“我能想到的只有這些,夠不夠等價交換由你決定。”
臧小禾輕輕吸了口氣,微笑道:“足夠了,當您想好問題以後,可以隨時向我提問。”
這已經可以稱得上的陽謀了,他心底暗暗腹誹,果然黑荊棘會議裡沒一個頭腦簡單的。如果自己對這次的回答表現出無知或是小肚雞腸來,那自己手裡作為籌碼的“知識”可就要貶值了。
這就是擺明了欺負他這個新人。
“我的下一個問題是提問靈樞大師閣下的。”臧小禾迅速擺好了心態,提問道:“我希望您能跟我描述一下八十年前黑荊棘會議裡的那位行者。”
他故意沒有提出報酬。
“這可是個好問題啊......”靈樞大師笑得很慈祥:“為什麼你會想問這個?”
“我有一些事情想要確認。”
“那讓我想想......”靈樞大師的眉宇間露出幾分回憶的神色,他思索的片刻,醞釀好了語言,緩緩開口道:“他是一位神秘的長者,富有智慧和耐心,沉默寡言,但每當他開口的時候總能引導會議的走向......”
他的這番評價不僅使臧小禾驚訝,也使賞金獵人和音樂家側目,能讓靈樞大師如此讚不絕口的人物,在這個世上已經堪稱鳳毛麟角了。
“行者以前出現過這麼厲害的存在?
他能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他似乎跟上一代不是“傳承”的關係......難道說行者還有別的分支?
又或是在這八十年裡出現了重大的意外,大到讓行者的傳承出現了斷層?”
音樂家腦袋飛速運轉,短短几秒鐘就想出了數種可能,他眸光閃爍,眼前這位年輕的行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值得挖掘。
畢竟在座的各位可能除了“行者閣下”以外,至少是各途徑背後勢力的直系高層,但相比起靈樞大師,他們也都還是粉嫩嫩的晚輩。
“會是滄瀾上師嗎?”
儘管靈樞大師所描述的那個人已經和滄瀾上師有了七八分貼合,但臧小禾還想要更具決定性的因素,於是當靈樞大師描述完了以後,他不禁問道:“您可否再形容一下他的長相嗎?”
“他一直帶著帽兜,只露出下半張臉…其他的我已經忘的差不多了。”靈樞大師搖了搖頭,“但在我的印象裡,他長得比你高大,也比你強壯......我能記住的也只有這麼多。”
“比我高也比我強壯......”臧小禾有些失望,幾乎是個人都比他強壯,而作為高來說還有點用處,可在他的記憶裡滄瀾上師似乎跟他差不多高,穿上袍子的話體型幾乎分辨不出來。
“這些有用嗎?”靈樞大師溫和道。
“很有用,”臧小禾還是禮貌地致謝道:“您的描述給了我一些啟迪。”
“如果你願意向我透露有關他的資訊的話......”靈樞大師突然道:“我願意為此支付一百盎司奧裡哈鋼作為報酬。”
一百盎司的奧裡哈鋼!
臧小禾內心一震,一盎司約合二十八點三五克,假設將奧裡哈鋼跟黃金進行等值替換,將黃金定為三百每克,那一百盎司的黃金差不多就得……八十五萬!
說不心動是假的,他玩笑道:“您就不怕我隨口編造出一個人?”
“那我更希望你能編制一個我喜歡的謊言。”靈樞大師灑然一笑,似乎根本就沒把這一百盎司奧裡哈鋼放在眼裡。
“行者的信譽遠比這一百盎司奧裡哈鋼重要。”臧小禾正色道:“我向您保證,在確切的訊息之前我是不會跟您達成這筆交易的。”
“你的前輩會以你為榮。”靈樞大師表現的很滿意。
但如果讓臧小禾知道黑市上黃金兌換奧裡哈鋼的比率是10:1,甚至更高,而且還是單向兌換的......說不定滄瀾上師現在就在黑荊棘會議上出道了。
“我的問題問完了。”他點了點頭,恢復了沉默寡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