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不覺走到了客廳,周圍站滿了傅家人。
“許穗寧,你來的正好,趕緊幫我和爺爺說說,讓他同意雙雙住到家裡。”
傅振邦的語氣理直氣壯極了,完全是命令的態度。
許穗寧扭頭,看著傅振邦那張年輕了十幾歲的面孔,眼底湧起滔天的恨意。
這個畜生。
上輩子騙婚,騙她養私生子,搶走她的工廠,到最後還殺了她。
要不是在傅家,擔心刺激到傅爺爺,她一定會一刀捅死他,和他同歸於盡。
“許穗寧,你傻愣著做什麼?”傅振邦眉頭緊蹙,語氣越發不悅:“要不是雙雙的丈夫救了我,我現在早就死了,你要是還想和我訂婚,就替我好好報答她。”
他身邊的白雙雙穿著白色碎花布拉吉,唯唯諾諾低著頭,很老實本分的模樣。
上一世,她就是被白雙雙這副可憐樣騙了,才會相信白雙雙是真的剛死了丈夫,對她噓寒問暖、貼心照顧,誰知道她竟然是傅振邦的姘頭。
許穗寧拳頭緊緊攥住,將心中的殺意壓下去,冷冷望向傅振邦。
“她是死了丈夫才這麼可憐的,既然你真心想報答她,怎麼不賠她一個丈夫?”
傅振邦被問懵了:“她丈夫已經死了,我怎麼賠?”
“很簡單啊。”許穗寧扯了扯唇,語氣嘲諷:“你娶了她,當她丈夫。”
傅振邦徹底傻眼,表情見鬼了似的。
許穗寧從小就暗戀他,還恬不知恥給他寫情書,兩年前爺爺原本要給他倆訂婚的,但他實在不喜歡她唯唯諾諾的樣子,留下離別信,跑去了羊城經商。
在羊城這兩年,許穗寧更是時不時寫信噓寒問暖,還拿她父母留下的撫卹金資助他做生意,一個愛慘了他的女人,怎麼會讓他去娶別的女人?
“許穗寧,你是不是誤會了?我和雙雙清清白白,你不要無理取鬧。”
白雙雙緊跟著開口:“這位女同志,振邦是在意你,擔心你誤會才這樣說的,況且……”
她怯懦抬起頭,眼眶紅紅的,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:“我丈夫是在救災中死的,是烈士,你怎麼能這麼羞辱我?”
傅振邦擰眉:“許穗寧,你現在心思怎麼這麼歹毒,竟然敢羞辱烈士遺孀!”
清清白白到懷了孩子?
許穗寧心中冷嗤了聲,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兩人:“我讓你娶她是讓你報恩,可沒說你倆關係不清白,倒是你們兩個……一個讓我別胡鬧,一個說我羞辱烈士遺孀、著急給我定罪,該不會是心虛吧?”
“你……”傅振邦眼底閃過絲心虛,但被傅家這麼多人看著,他不敢露怯,板著臉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。
“許穗寧,你趕緊給雙雙道歉,雙雙大度,肯定不會計較你汙衊她的。”
許穗寧理都沒理他,目光一斜,望向哭紅眼的白雙雙。
“這位女同志,既然你說你丈夫是烈士,那他在哪個部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