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不歸詫異極了,不經意瞥向穆易慈,穆易慈輕輕的點了點頭,帶著頭上綴著的金銀珠寶晃了晃,發出耀眼的光芒。
穆易慈媚眼如珠,依著昭帝軟糯無比的道“不歸道長,您的事,易慈已經告知了陛下,不知您為陛下帶來了什麼好訊息?”
“陛下?”
魏不歸嘀咕了一句,不覺內心大震,急忙拱手道“聖上,老夫在薛家幾日,他近日有謀反之心。另外,他的府上,有十二位實力高強之輩,皆是來自於陳國各地宗門的大宗主,並且,實力不在我之下。”
“十二位嗎?朕倒是要看看,他們能翻身什麼大浪。”
昭帝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,卻在轉眼間如寒冰化開。
穆易慈站起來,輕輕挽住昭帝的身子,微微道“不歸道長,還得麻煩您拖住薛乾,前去邊疆,通知伍國華,將殘軍安插在薛乾的軍隊之中,若戰亂起,好殺薛家軍一個措手不及。”
昭帝起身踱了幾步,感激的回頭道“不歸道長,只要您幫朕守住了這天下,您就是陳國的恩人,是朕的恩人!”
魏不歸察言觀色,鄭重的點了點頭道“聖上言重了,這些年,我歸雲道觀受聖上恩賜,老夫一直感激在心,必不負您的厚望,薛家想要造反,還得問問被薛平之坑害的十萬鎮邊大軍是否同意。”
“哈哈。好,朕就在這裡等你的好訊息。”
昭帝不覺很開心,近日好訊息連連,就像做夢一樣,令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。
魏不歸領命道“時間不能耽擱了,老夫即刻就動身,聖上,老夫告退了!”
“等等,朕已經寫好了冊封伍國華為鎮邊將軍的聖旨,你帶在身上,切莫出錯!”
昭帝轉身從桌上拾起聖旨,遞給魏不歸,魏不歸躬身收下,瞧了一眼穆易慈,轉身離開。
穆易慈走上前,避開昭帝的眼睛,使了使眼色道“不歸道長,還請您路過吾夷城之時,將小女的親父安葬好,一定要記住易慈的話!”
“老夫一定辦到!”
轉身出了武德殿的魏不歸,方才露出一臉的狐疑之色,穆易慈父親穆勳元的屍體早已安葬了,她為何要這這麼說。
一定要記住易慈的話?
魏不歸搖了搖頭,這穆易慈只用了一夜的時間,便將昭帝玩弄於股掌之中,這個女人心機不可謂不深沉啊。
魏不歸只覺得內心僥倖,還好一切都在按照穆易慈的計劃實行,沒有出現一絲紕漏。
回到薛府,魏不歸當著薛乾的面,說出了昭帝有意拉攏他的話,並將昭帝對薛家的態度故意竄掇說了一下,令在座的百官皆是怒火中燒。
薛乾不怒自威,淡然的坐在上位上,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,一場看似“公正”的謀反陰謀在眾人之間不斷地發酵起來。
當日,眾人散去,魏不歸帶著昭帝和薛乾的厚望騎馬向北邊趕路。
趁夜,薛家所有人喬裝打扮,悄悄離開了梁京,只留下丫鬟家丁侯在薛府中各司其職,以躲過昭帝的耳目。至於鄭翀等人也都聯合在了一起,等候薛乾的命令,看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,實則已經謀劃好從如何從京城接應薛乾軍隊的準備。
但由於手裡只有半邊兵符,薛乾和昭帝能夠調動的軍隊少之又少,除了親信,別無辦法。另外,四面的鄰國虎視眈眈,全部軍隊調動的話,只會陷整個陳國於不利。
所以薛平之餘下六萬大軍無疑是一柄決定勝算的利刃,薛乾和昭帝都各懷心機,他們認為這六萬殘軍都是自己的軍隊,卻不想,其中還有參插著第三方勢力。
明面的梁京城呈現出一派氣和的模樣,實際上暗潮湧動,燕巢幕上,危機四伏。
而為這一切推波助瀾的當事人穆易慈,此刻正在御花園中欣賞多嬌的花兒,燈光垂射她的俏臉上,折射出魅惑無雙的笑容。
武德殿一處暗室中,昭帝和陳公公左右而坐,扶案上置著一壺玉茶,正冒著縷縷的熱氣。陳公公端著玉壁底碗的品茗杯,用蓋輕輕濾了濾茶葉,微微啜了一口,慢慢的道“天用,你想立那個女人為妃,老奴沒有意見。但歸雲二老歷來保持中立,與薛家交好,也與咱們陳家交好,竟然因為這個女人來幫助我陳家,你不覺得奇怪嗎,這其中,肯定有些隱情,這個女人絕不是表面看的那麼簡單,你可得注意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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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帝笑了笑,不以為然的道“小慈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朕,魏不歸的命是小慈救下的,能來幫咱們薛家,這是好事啊。太爺爺,你就放寬心,小慈跟薛乾是仇家,不可能對朕不利!”
陳公公搖了搖頭,平視了一眼昭帝,語重心長的道“紅顏禍水啊。此話是神秘人親口說出,你必須小心一點,陳家的天下,不能因你覆滅。”
“小慈確實有些聰明過頭了。”
昭帝站起來,幽幽嘆氣,不知有幾多心事。
第二日,早朝之上。昭帝威嚴肅穆的坐在龍椅上,淡然的掃視著朝前眾人,卻不見薛乾的身影,昭帝正了正色,開口問道“誰人告訴朕,薛愛卿為何不來上朝?”
朝前的文武百官相互對了對眼,喁喁私語,大部分人心知肚明,卻都搖著頭,表示不知。鄭翀走出來,躬身道“稟聖上,薛宰相身體有恙,不能上朝,還請聖上明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