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帝耐心的聽著大臣們一副道貌岸然的話,內心厭惡不已,卻不喜形於色,輕聲道“諸位愛卿說的都有道理,為了陳國的安危,此事就作罷。還請剛才為宰相求情的愛卿們,請轉身,速速將朕的王公公追回來,萬萬不能讓敵國有機可乘啊!”
鄭翀等人跪在地上,心裡不禁“咯噔”響了一下,面露難色,遲遲不肯起身。他們都知道,這是昭帝有意為難他們。
昭帝觀察眾人的臉色,適時陰沉的問道“難道朕的話都不聽了嗎,還是,真想和朕作對?”
“微臣領命!”
鄭翀等人眼見大事不妙,只得躬身領命退出殿外,昭帝冷冰冰的話語又在耳旁響起“給朕跑,跑不到薛府,朕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一時間,皇宮中,有上百位大臣慌不擇路,提衫跨步,喘著粗氣,一刻不敢停息的往薛府趕去。
“聖上威武!”
朝中,剩下的小部分大臣心情澎湃,熱淚盈眶,恭敬的跪在昭帝下方。
“好,眾位愛卿都是朕的心腹,朕的陳國就靠你們了。薛乾狼子野心,昭然若揭,朕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。”
……
今日的梁京,出現一幕令人無比費解的事情。
寬敞的大街上,一群位高權重的大臣們提著官袍,上氣不接下氣的往薛府的方向跑去。人們駐足觀看,都吃驚不小,想陳國自建立以來幾百年的歷史,還未出現過如此荒唐又滑稽的事情。
一些昭帝刻意安排的侍衛們,穿上老百姓的衣服,在人群中大肆宣傳那面旌旗的事。一時間,關於薛乾要造反的事,成了大街小巷人們口頭上閒言碎語,小聲議論的話題。
而同一時間,王友率兵直衝薛府,將長戟高門的薛府裡裡外外圍個水洩不通。
薛海將此事告知正用早膳的薛乾,薛乾赫然而怒,摔了手中的碗,拂袖走出薛府。而王友已在府外等候多時,見到薛乾,笑呵呵的道“宰相大人,別來無恙啊。”
薛乾氣得下巴的鬍鬚直抖,沒好臉色的問道“王公公為何率兵圍了我薛家?”
王友躬身道“聖上命咱家來傳話,關於薛平之將軍的死已查清,特來稟告宰相大人。”
薛乾聞言,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下,他對今日朝上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曉,奇怪的問道“難道聖上已經抓到兇手了?”
“兇手並未抓到!”
王友皮笑肉不笑的道“不過,聖上查到了薛將軍因自己的一己私慾,導致我陳國十萬鎮守邊關的大軍全部慘死,此罪不可赦,禍連整個薛家,但聖上念宰相大人功高蓋世,只是剝奪薛平之鎮邊將軍的身份,讓您交出手中的半邊兵符,所有的事既往不咎。”
但聽此話的薛乾渾身散發出一股逼人的寒氣,不屑的道“老夫這些年為聖上立下了汗馬功勞,此番竟是想剝奪老夫手中的兵符。聖上不想追查兇手直說,何以要我兒犯的錯來威脅老夫,老夫從來不吃這一套。王公公,你回去告訴聖上,這個兵符老夫不會交出的,除非,他能將殺死我兒的兇手帶到老夫的面前。”
王友陰惻惻的笑道“咱家只是奉命行事,宰相大人可真會為難咱家……如若宰相真不給,咱家只能帶這一群毛手毛腳的侍衛將您府上搜一個底朝天了。所有人聽令,給咱家搜!”
“大膽!”
薛乾大手一招,府裡衝出數道氣息強大的身影,無一遮掩的擋在薛府前。
王友抬手止住後面行動的侍衛,凝重的望了望薛乾身後一眾凌厲的生面龐,沉聲對薛乾道“想不到宰相身邊高手如雲啊,真是不簡單。”
薛乾負著手,冷冷的道“王公公,老夫話已說清,你膽敢帶人闖我薛府,老夫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。若是識相,就此離去,將老夫的話帶給聖上,老夫當一切都沒發生過。”
“哈哈!”
王友高聲大笑,意味深長的道“宰相大人恐怕是早已有預謀了吧?”
薛乾目光一凝,死死盯著王友,厲聲道“我薛家扣不起這頂帽子……”
“薛宰相,王公公,千萬不能動怒。”
薛乾話還未說完,但見遠方跑來三兩個將軍,喘著粗氣,大聲道“聖上下令,讓王公公你收回成命!”
隨著這幾位將軍的到來,後面又零零散散的跑來一群大臣,也顧不上地面髒不髒了,頂著烏紗帽癱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息著,身上已是大汗淋漓。
王友嘴角微微上揚,臉上卻不見任何表情,出聲問道“各位前來到底所為何事?”
鄭翀好不容趕到,臉色發白,嘴角乾裂,顧不上擦汗,擋在王友的面前道“聖上命我等前來通知你,此事是他國嫁禍,聖上稍欠考慮,已收回成命,公公不用管了,只可回去覆命就行。”
“哦,既然聖上下了命令,那咱家就回去覆命吧,宰相大人,打擾了,公職所在,還請見諒,多多包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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