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清雲看見城主沒有下禁令,有點急了,站起身來說:“城主大人,我這可是為全城考慮,才來特地來求見大人的。”
馬赫看見這個教書先生不識趣,臉一沉,說道:“不在其位不謀其政。彌生城怎樣管理,是我馬赫的事情,不用你操心。你只要教書就行了。送客!”
管家進來,對邱清雲說:“邱清雲先生,請出去吧。”
邱清雲無奈,只好離開了城主府。
接下來,彌生城更加混亂。好像大家都意識到了彌生城將要遇到毀滅的災難,都瘋狂起來。不論何時何地,人們之間亂交的現象隨處可見。
終於,有一條叫做新盛衚衕的地方人口徹底死絕。緊接著,這個衚衕發生了讓大家驚恐萬分的事情。
這天早上,當新盛衚衕裡最後一具屍體完全消失,化作魂力融入彌生城天空的時候,這條衚衕開始了消散。消散的速度很慢,但是肉眼可見。圍牆和房屋慢慢的崩塌,悄然無聲。無數的人聞訊趕來,見證這個有數千年曆史的新盛衚衕的消失。
到了入夜十分,新盛衚衕完全消失了。原本房屋圍牆臺階統統不見了,人們眼前出現一條嶄新的,平坦寬闊的道路。
新盛衚衕的消失,就像大毀滅開始的訊號。不到十天,彌生城就消失了四條衚衕。有人發現,這些消失的衚衕,都是原來色情十分發達後來最為混亂的地方。
邱清雲嘆息道:“消失了也好。這些衚衕,除了地上的青石,沒有一點乾淨的地方。”
馬赫知道以後,不以為然的說:“這幾條小衚衕,地方狹窄,不利於大規模活動,早就應該拆掉的。現在消失,這也是天意。”
此後,彌生城裡隔三差五就不斷的有衚衕在一夜之間消失,大家對這樣的現象開始還心懷恐懼,後來習以為常,對這些衚衕為寸土寸金的城裡騰出來寬敞地方反而高興起來。
流行病沒有得到有效的遏制,死亡的人數悄然無息的增加。
又過了十年,彌生城十室九空。倖存下來的,都是原來一些思想頑固受人嘲笑的老古董。這個時候,馬赫才意識到彌生城完了。但是醒悟的已經太晚了。原來在他眼裡可有可無的賤民,是彌生城的基礎。基礎沒有了,上層建築也就轟然倒塌。
在彌生城,以前是人們死亡以後,才會靈魂消散,現在活人的靈魂之力也開始消散。沒有了嬰兒油的來源,馬赫城主的靈魂也開始了消散,而且,他的靈魂消散的速度遠遠高於其他人。
他也意識到這是天道對他殘害新生兒的報應。出來混,總是要還的。
邱清雲是倖存者之一。現在他的清遠學堂已經不復存在了,因為學生幾乎死光光,數千年的小樓也小刪掉了,學堂原址現在變成一個寬敞的大院子。
由於他在原來的混亂中一直保持眾人皆醉我獨醒,所以靈魂的衰減程度微小。他看到周圍人們逐漸衰老死亡,長嘆一聲,彌生城的毀滅大勢所趨已經不可挽回啊。
又過了十年。在一個早上,邱清雲醒來,覺得周圍很怪異。四下一打量,彌生城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。在一片廣闊的平地上,站著稀稀落落的十幾個人。這些人是在彌生城毀滅中倖存下來的。
這個世界的一切,包括人們自身,都是由意識構成的。彌生城的城牆、街道、房舍、花草樹木、山川河流、飛禽走獸,都依賴人們的意識而存在。所以,當一條衚衕中的人全部死亡,衚衕失去意識的支援,就無可避免的消散了。
城主安普生知道這個道理。所以,他從來不在彌生城了,不斷的在各個世界穿梭,廣收信徒,維護彌生城的根本。但是,他識人不明用人不當,指定馬赫代理城主,最終葬送了整個城市。
城主馬赫,朋友張昭,高強,學堂的學生們,現在都已經化為泡影,融入天空中的魂力,邱清雲喪魂失魄,獨自離開,謀求生路去了。
華曉蓉打敗城主派來的追兵,朝著彌羅城一路前行。按照原來的計劃,十萬里路程,用不了幾個月。但是上事情往往和想象的不一樣。
開始的時候,二女一路上很順利。兩個月之後,華曉蓉就覺得心裡煩躁起來。不是因為別的,是因為沿路的景色過於單調乏味。走過的幾萬里路,全都是一片翠綠的草原。前後左右,沒有任何參照物,給二女的感覺,就好像在原地踏步一樣。
士氣總是一鼓作氣,再而衰,三而竭。二女洩氣的停了下來。
忽然,華曉蓉遠遠看見草原上空偶爾有鷹隼飛翔,立刻來了精神。她知道,有了飛禽,必然會有山區。
二人加快速度,很快就看見前面出現黑色的山脈。來到山前,二人正在好奇的打量這座高聳入雲的黑石山,忽然就看見有一個人健步如飛的從山上下來,大聲喝道:“站住!你們是什麼人?為什麼來到這裡?”
須臾間,這個人就來到華曉蓉面前。華曉蓉見這個人速度這麼快,甚至懷疑這個人是飛過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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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曉蓉說:“你是誰?在這裡做什麼?”
一邊說,一邊提起警惕。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人,不會是劫道的吧?
這個人嚴肅的說:“我叫方天傑。這是我的隱修之地。你們為什麼闖入我的地界?”
隱修者?華曉蓉第一次聽說。難道這個世界中,除了在聖樹和城市之外,還有人獨自隱修?
“我叫華曉蓉。這是我的徒弟文彩蝶。我們是從彌生城而來。要去彌羅城。”
“咦?從彌生城而來?你們為什麼要離開彌生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