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
“跟上！”阿根說了一聲，幾人緊緊跟著黃狗超前追蹤過去。
遠遠看去的綠意盎然大草原，走到近前，其實並不是一片平坦。出現在捉妖隊伍面前的，是一個陡坡，下面是一片寬闊的河谷。星星點點灑落的帳篷，成群的牛羊，顯示出牧民逐水草而居的風格。
黃狗對著這片河谷狂吠，就是不肯再前進一步。
阿根說：“我知道這個地方。這是多倫河谷。”
華曉蓉說：“妖怪就在下面。你們就在這上面等著，阿鐵跟我下去抓妖怪。”
說完，華曉蓉快步下坡，很快就來到一個帳篷前面。
“有人在家嗎？”華曉蓉大聲喊道。阿鐵緊握斧頭站在後面戒備。
第一次跟這個世界的妖怪公開叫陣，華曉蓉很謹慎。雖然認定這裡就是妖怪的巢穴，但是也沒有莽撞的一頭扎進去。
話音剛落下，帳篷裡面鑽出來一箇中年漢子，見到華曉蓉，開口問道：“你是幹誰？要幹什麼？”
轉眼看見後面的阿鐵，立刻說道：“那小子，我認得你。你是多倫河谷的人。你來幹什麼？”
華曉蓉攔住他，說道：“我是來抓妖怪的。你說誰？”
“我叫卡桑。你說你來抓妖怪？”這個漢子奇怪的看看眼前的女子，搖搖頭說：“你們在開玩笑嗎？青天白日的，這裡哪兒來的什麼妖怪。”
阿鐵插言說：“是我的大黃帶我們追到這裡的。”
卡桑抬頭看看遠處坡頂的黃狗和幾個人，有些動搖了。這裡的人們，對牧羊犬極度信任。他回頭看看一片祥和安寧的河谷，再看看神情堅定的女子，問道：“妖怪在哪裡？長得什麼樣子？”
要是真的有妖怪，還是應該儘早除掉。
華曉蓉說：“這個妖怪總是用一團黑霧包住，沒有人見過妖怪的模樣。但是昨夜被我打斷舌頭，我們是沿著血跡追到這裡的。”
看見女子這樣說，卡桑知道，妖怪的事情八成是真的，想到自己身邊住著妖怪，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。他問道：“若是這裡真有妖怪，為什麼我們都平安無事呢？”
華曉蓉冷笑說：“這很簡單啊。妖怪之所以沒有傷害你們，是因為它把你們圈養在這裡，就像你們的牛羊一樣。萬一遇到饑荒，你們就是食物。你想象看，是不是你們這些年的生活非常安逸，沒有遭遇天災人禍，沒有受到野獸襲擊？這都是妖怪在照料它的食物，就像你們照料牛羊。”
“啊？我們是被圈養的？”卡桑搖搖頭。這個女子說的太荒唐了，簡直不能讓人接受。在世界上人類是萬物之靈，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生物能夠奴役人類。
“你想想，你們這裡有沒有出現過莫名其妙的人口失蹤？失蹤的人要麼是小孩子，要麼是胖子？”華曉蓉接著說。
她這是按照圈養的邏輯推理出來的。但是卡桑不知道，他被女子的話驚呆了。
事實確實是這樣。這些年來，雖然風調雨順，六畜興旺，但是美中不足的就是每年都有人口失蹤。或者是在放牧中失蹤，或者是在外出辦事過程中失蹤，有點甚至是在家中莫名其妙的失蹤。失蹤的人確實跟這個女子說道一樣，或者的小孩子，或者是身體肥胖的成年人。
這隻情況還真是和自己圈養牛羊的狀況一模一樣。自己也是平時殺肥羊，嘴饞了殺羊羔吃。
這樣一想，卡桑就覺得渾身發冷，汗毛豎起。他連忙翻身跪地：“大師救命！”
華曉蓉問道：“你知道妖怪在什麼地方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我不知道妖怪是什麼樣子，也不知道妖怪住在什麼地方。”卡桑搖搖頭。
華曉蓉也明白，卡桑要是知道妖怪，也活不到現在。於是就將這個問題分解開，變成具體的問題。她問道：“妖怪妖怪，當然是與普通人不一樣。你們一日三餐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。這就是正常的。和這個情況不一樣，就是不正常的。”
這樣啊。卡桑想了想，實在不知道。草原漢子性格直爽，但是不細心。於是他大叫一聲：“蘭朵，出來一下。”
一個年輕女子從帳篷裡出來，對華曉蓉鞠躬施禮。
這裡的習俗，沒有丈夫命令，妻子是不能擅自出來接待客人的。所以，儘管蘭朵對於來到自己家門前的陌生人非常好客，非常好奇，也只能躲在帳篷裡偷看偷聽。現在終於可以出來了。
“一日三餐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。這就是正常的。和這個情況不一樣，就是不正常的。”華曉蓉將問題重複一遍。
這個妻子比丈夫聰明多了。蘭朵略微想了想，就說道：“東邊的力巴家孩子過滿月，家裡連續三天通宵慶賀，算不算？”
華曉蓉搖搖頭。
“烏蘭家牛羊出圈，到城裡出售，家裡連續五天沒有人，算不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