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慣例？”華曉蓉不怕動手，更不怕辯論。現代高等教育出來的大學生，還怕你們一群沒文化的喇嘛？
“既然你說慣例，那我就來跟你說說這個慣例。”
“大家都是信奉佛陀菩薩的。我問你，有哪一位佛陀菩薩奪舍過？這是不是就是說，這個慣例，原本是沒有的？”
“佛陀菩薩已經得到大解脫，當然用不著奪舍。”一個喇嘛小聲分辨說。
“你說佛祖已經獲得大解脫，用不著奪舍？好。那麼我問你，”
華曉蓉指著說話的這個喇嘛。“佛祖有大神通之一的宿命通，你知道吧？”
“知道。這件事情人人皆知。” 喇嘛點頭。
“佛祖在宿命通中，看到自己許多前世。曾經有過各種命運。其中甚至有十分悲慘不堪的往生。佛祖可曾有過奪舍？”
眾人無言以對，沉默不語。
“我再問你，我們的教義中有不殺生的戒律。對吧？”
“可是你們卻要奪舍，用奪舍的方法殺害一個無辜的孩子，只因為自己的私慾，你們違反了不殺生的戒律。”
“我們奪舍不是為了私慾，是為了繼續修行佛法。”一個喇嘛辯解道。
“不是私慾，是為了佛法？呵呵。”華曉蓉冷笑說：“說的明白一點，像你們這樣的手段，修行佛法只是一個幌子，求解脫也是幌子，其實是自己怕死，不敢面對輪迴而已。”
“輪迴是天道。世界上萬事萬物都有輪迴。當年佛祖也不曾逆天而行，你們卻膽敢用奪舍的方法逆天而行，你們捫心自問，你們是在修行佛法麼？你們違背天道能夠獲得解脫嗎？”
“你們自稱是向佛之人，每天都禮拜佛祖，佛法禁止殺生，你們卻要用奪舍殺生來修習佛法。這難道不是對佛陀最大的褻瀆嗎？”
話音落地後，久久一片靜默。
打也打不過，說也說不過，這群喇嘛們徹底蔫了。
又過了片刻，一個喇嘛不甘心的說：“可是，奪舍畢竟是流傳千年的傳統啊。難道開闢這個方法的先輩錯了嗎？”這個喇嘛很狡猾，他把事情引申到先輩身上，沒有人膽敢質疑先輩。
“先輩的方法沒錯，是你們錯了！”華曉蓉說道。
“你們知道奪舍方法最初是怎麼來的嗎？”
“當初，佛陀修行瑜伽，門下弟子愚昧，修行不得門徑。佛陀慈悲，於是用自己的靈魂進入弟子身體，手把手心貼心的引導弟子修行。這在瑜伽經裡提到過。沒想到啊，這個方法後來被一些心懷惡意的師傅掌握，他們進入弟子身體後，不是為了指導弟子的修行，而是強行驅趕弟子的靈魂，霸佔了弟子的身體。這就是奪舍的由來。因此，奪舍從一開始就走上了邪路。”
原來，奪舍是這麼來的。喇嘛們這次也算增廣見聞了。
“另外，每個人的生命都是上天給予的，無論愚昧還是聰慧，都是獨一無二的，都是平等的。奪舍卻將自己凌駕於其他人之上，這也違反了佛祖關於眾生平等的理念。”
這個時候，天色徹底黑下來了。最後一次安魂法會即將開始，喇嘛們紛紛散去。
第二天法會結束的時候，人們發現這次法會非常奇怪，一個人也沒有死掉。在以前的安魂法會上，總是死掉十幾個喇嘛，據說是這些喇嘛為了安魂法會耗盡力量。可是這次法會也很成功，每個寺院安魂數量都超過以往。難道說這次安魂法會很特別？
這次安魂法會確實很特別。其中的原因，只有華曉蓉和相關的喇嘛們知道。這次沒有喇嘛死去，是因為喇嘛沒有了奪舍的機會。
華曉蓉攪黃了法會上喇嘛的奪舍，這些身體衰竭的喇嘛不得不回去，無奈的等待死亡的降臨。他們嘴上不說，心裡當然對這個漢家女子恨之入骨。後來也確實給華曉蓉帶來一些麻煩。
撲楞寺大豐收，一次收到二十多個優秀的新生力量，堅贊活佛打聽到華曉蓉在法會上的表現，得知撲楞寺名聲大震，非常開心。同時他心裡也嘆息一聲，經過華曉蓉這樣公開批判，看來，奪舍已經變成邪惡的事情，以後在喇嘛中不會再這麼大張旗鼓的進行了。
接著，活佛就聽到喇嘛轉述的華曉蓉對於奪舍的講解，不禁心裡很佩服。華曉蓉的話，說的有理有據，即使自己去說，也不過如此。自己算挖到寶了。
華曉蓉回到巴昂村自己的小木屋。莫格達聞訊趕來，眼巴巴的看著。華曉蓉取出一包蟲幹遞給他，莫格達立刻歡天喜地的跑到外面柴火堆後面享受去了。
華曉蓉進入修煉。這次的修煉，不是為了融入天地，而是仔細的感應自己的一道魂力。前天晚上的安魂法會上，她放出一道魂力，跟著這些靈魂走了。現在，她就像看看，這些經過安魂的靈魂，究竟來到什麼地方，要做些什麼。
在華曉蓉的經歷中，知道這個世界分給陰陽兩界。活人在陽間，陰魂在陰間。在特殊的情況下，短時間內活人也可以進入陰間，陰魂也可以留在陽間。但是，華曉蓉發覺，這些經過安魂之後的陰魂來到的地方，一片黑暗，無數的亡魂沒有智慧，在漫無目的的飄蕩。世界上沒有任何山川河流，沒有建築，只有微弱的陰風，不時的吹拂過詭異的空間。給華曉蓉的感覺，這裡既不屬於陰間，也不屬於陽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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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什麼地方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