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,天下一統是遲早的事情。
“木懷成,你在說什麼!”蕭承恩聲音低沉。“陛下生死未知,就要先將國給賣了嗎!”
蕭承恩早就沒有了要這天下的心思,他現在更願意陪著青鸞和孩子避世隱居。
可蕭君澤的情況還未明朗……
“陛下……”木懷成深吸了口氣,低沉著開口。“王爺去看看吧。”
蕭承恩點兵去搜尋越界的死士蠱人,才剛回來……他只知道蕭君澤受了重傷,可木懷成這態度,是什麼意思?
其實蕭承恩也清楚……如若不是蕭君澤授意,木懷成不敢這麼說。
手指有些發麻,蕭承恩的心情很複雜。
他對蕭君澤,曾經恨意大過於親情。
他不甘心,甚至瘋狂的嫉妒他。
可真正到了死亡來臨的那一步,他其實也是在乎蕭君澤的。
在乎他們之間的這份血緣關係,手足之情。
眼眶不自覺的赤紅,蕭承恩走進營帳,撲面而來的血腥氣。
藍色蝴蝶匍匐在蕭君澤的胸口,奄奄一息。
而他整個身體都已經被血液浸透,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的面板,全是被撕咬和抓過的傷痕。
深吸了口氣,饒是久經沙場,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。
別開視線,蕭承恩的眼角不自覺溼潤。
若是一般人,怕是早就死了,蕭君澤能撐到現在,不容易。
“銀針。”朝陽沒有時間悲傷,她要救蕭君澤,拼盡全力也要救。
仙樂在一旁打下手,心疼的看著朝陽,幫她擦汗。
“小刀。”朝陽的聲音堅定,她要救活蕭君澤。
一定要救活他。
“情況……如何?”蕭承恩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。
“外傷不愈,蠱毒深入骨血,能醒過來,要看天意。”朝陽聲音顫抖,終於忍不住坐在了地上,崩潰的哭了起來。
“蕭君澤,醒不過來,我看不起你。”蕭承恩走到床邊,聲音也有些發抖。“喂,你不是不服?起來和我打一場,答應了……我什麼都答應你。”
“小時候挺好欺負的,怎麼越長越不成器,你死了我一輩子笑話你……”蕭承恩笑了一下,抬頭揉了揉眉心。“蕭君澤,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。”
從羨慕,到嫉妒,到瘋狂。
他蕭承恩這一路走來,活的像個笑話。
“是你讓我活成了笑話,你要是死了,誰來彌補我?”蕭承恩半蹲在床邊。“你要醒過來,贖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