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陽哽咽的握緊手指,她的情緒有些失控。
這是一個女兒對父親的控訴。
“我……”沈清洲無法解釋,他其實……對朝陽一直有所保留,也一直……都有仁慈。
白狸和木景炎的事情一出,無論是對木家還是對朝陽,其實他從來沒有下過狠手。
讓朝陽家裡蕭君澤,是因為沈清洲知道,蕭君澤是先帝最在乎的兒子,也是將來皇帝的不二人選。皇帝疑心重,朝陽身上有揹負著太多的秘密,進了厲王府,反而……能活命。
沈清洲不會告訴朝陽這些,也從未解釋。
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沈清洲苦心的,怕是隻有木景炎和白狸。
這也是為什麼,木景炎和白狸能接受沈清洲從前做過的一切。
因為他們瞭解沈清洲。
他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。
這些,朝陽無法理解。
朝陽看著沈清洲看了很久,視線灼灼的盯著他,想要從他嘴裡聽到一點點的解釋。
哪怕只有一丁點的解釋,也算是給自己一個臺階。
可沈清洲沒有。
他們父女之間,永遠都隔了深淵和鴻溝。
“朝兒。”見朝陽失落垂眸,沈清洲深吸了口氣。“送你進厲王府,是為了保住你的命,我愛你母親,所謂的愛屋及烏也許算不上,但……就算你是木景炎的女兒這一個身份,我也不會看著你死。”
當時的情況,朝陽也瞭解。
先帝在強弩之末,他在瘋狂地為蕭君澤鋪路和解決隱患。
白狸‘已死’,朝陽身上揹負這太多,先帝早就已經盯上了朝陽。
朝陽愣了一下,手指慢慢鬆開。
“我要走了。”朝陽轉身。“無論生死,都希望……父親不要自責,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。”
沈清洲驚愕的抬頭,看著朝陽的背影。
她……叫他父親。
不是幻聽。
眼眶慢慢赤紅,沈清洲上前了一步。“朝兒……”
“父親,在陸家山莊外接應。”朝陽回頭,看了沈清洲一眼。“若是我刺殺失敗,就要打仗了。”
“你會成功。”沈清洲聲音緊張,差點不會走路。“我在山莊外等你,別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