奉天,邊城。
陸雲錦雖然經歷過生死,但依舊是嫌棄軍營的骯髒,這是骨子裡嬌氣。
朝陽也沒慣著他,雖然給了他最乾淨的床鋪被褥,但還是鋪在雜草之上。
“這種草床,你怎麼睡得下去……”陸雲錦嘆了口氣。
“我睡過比這更艱苦骯髒的地方。”
“你個女……怎麼可能睡過比這更髒的地方。”顯然陸雲錦不信,覺得朝陽又撒謊。
“你去過奉天的皇宮嗎?”朝陽翻身看著對面床上躺著的陸雲錦。
“遠遠地看過,紅牆碧瓦十分恢宏,富麗堂皇,乾淨得不染塵埃。”陸雲錦點頭。
他隨陸振生去過皇城,見過皇宮。
“你嚮往嗎?”朝陽在套陸雲錦的話。
“我只喜歡乾淨的地方。”陸雲錦話語深意。
“皇宮,是我待過最骯髒的地方。”
“怎麼可能?”陸雲錦不解,皇宮的宮女和太監整日擦洗,怕是要比他們陸家山莊還要乾淨。
“歷代皇帝,九子奪嫡,血洗皇宮。後宮之中,宮鬥算計,爾虞我詐,陰謀不斷……那是沒有硝煙的戰場,看不見殺戮,但卻每一塊地磚下面都流淌著鮮血,那金燦燦的皇位之下,是無數兄弟手足的鮮血和屍骨……”
陸雲錦吞嚥了下口水,沉默了很久。
這麼一說,確實……有洗不乾淨的髒汙。
“權利,貪婪,利益,才是最骯髒的。”
朝陽緩緩閉上雙眼,睏意襲來。
營帳中其他的將士都已經睡了,他們第二日還要早起操練。
聽著營帳中參差不齊的呼吸聲,陸雲錦陷入了深思。
突然,營帳外傳來幾聲鳥鳴。
這是陸振生的暗衛與他的對接暗號。
看了眼一旁已經睡著的朝陽,陸雲錦警惕的起身,悄悄離開營帳。
陸雲錦剛走,朝陽就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她的耳朵,要遠比陸雲錦好使得多。
陸振生的暗衛,來找陸雲錦了。
……
至陽關。
蕭君澤沒有公開露面,和景黎見過面便匆忙離開。
他要儘快回到皇城,龍居之戰的戰況他還未知曉,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他。
他不能離開皇宮太久。
“棋局可解?”景黎與蕭君澤見過面,便不露聲色的回到營帳。
星辰深意的看著景黎,顯然想知道何人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