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蒼生,黎民百姓。
全都壓在他一人身上。
木景澈的視線最終落在木懷臣身上,似乎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兒子說,卻終究還是緩緩閉上了雙眼。
木懷臣也緩緩閉上眼睛,眼眶灼熱,眼淚湧出。
悲傷的氣氛下,木喆煜別開視線,情緒不明。
他從小在西蠻長大,見慣生死,可這種親人間的生離死別,是他第一次……親身經歷。
……
木景澈走了,木家的擔子就落在了木懷臣一個人身上。
出殯當日,木懷臣一滴淚都沒掉,一個人走在最前面,安靜,沉默。
不是不悲傷,而是無法表達悲傷。
戚風守在他身後,木家所有人披麻戴孝,往皇陵山走去。
……
聚豐酒樓。
景宸靠在窗戶上,看著經過街道撒著白色紙錢的出喪隊伍,視線凝滯。
木景澈死了,死於咎由自取。
抬手接住一隻飛來的小鳥,景宸翻身離開酒樓。
他也該,暫時離開奉天了。
……
關外,邊陲腹地。
西域重兵駐地。
“將軍,主人來信,可同意各國使臣前來議事。”
尉遲躂看了眼來信,點了點頭。“既然如此,同意各國使臣前來邊陲之地談判。”
此番,各國使臣有來無回,也是西域正式衝各國宣戰。
奉天與大虞,又會派誰前來?
“將軍,開戰之前,斬殺來使,這場仗是非打不可了。”身後,副將深意的說了一句。
“這天下,早就該一統了。”尉遲躂看著遠處。
“為人臣,為軍中將,馬革裹屍,在所不惜。”他們西域將士長途跋涉,一路走來,拼死殺敵,可不是為了一時享樂。
這天下早已病入膏肓,就算西域不出兵,難保奉天和大虞不會出兵。
成王敗寇,自古以來便是如此。
誰能一統這天下,誰就能凌駕於一切之上。
包括禮義廉恥,道德尊卑。
尉遲躂點了點頭,接住傳信而來的飛鴿。
將密函拿了下來,尉遲躂下意識握緊那張信紙。
信,是從西域皇宮傳來。
這信上,還有股女人香。
那個女人……
尉遲躂眯了眯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