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允子,把你師父拉出去。”古雨示意朝陽出去。
藥人的煉製過程太過殘忍,不是朝陽能接受的。
謝允南也是個膽小的,趕緊拉住朝陽,用力把人拽了踹去。
藥蘆的門關上,將朝陽關在外面。
月色已經濃郁,月光灑在萬物之上,淒涼、清冷。
朝陽雙手握緊,根本沒有底。
何顧傷得太重了。
“師父,別太擔心。”
朝陽無力地坐在院落的石凳上,看著忙忙碌碌的宮人,搬運木桶,燒水打水。
“藥人……要浸藥四十九日,師父您不必等著。”謝允南擔心朝陽。
朝陽搖頭。
“朝兒。”蕭君澤處理完軍事,才匆忙趕了過來。
“蕭君澤,我不知道這麼做是對還是錯,我不知道何顧會不會怪我……我選擇了他的命,我讓古雨煉化藥人,我無法保證何顧能回來。”朝陽抬頭看著蕭君澤,月光下眼眶通紅。
蕭君澤看著朝陽,心口發疼的厲害。
朝陽一貫堅強,從不輕易露出怯懦的一面。
眼看著她聲音發顫,眼看著她眼淚湧出,眼看著她情緒漸漸失控。
“那你沒有錯,只要能活下來,才能有希望。”蕭君澤抬手擦掉朝陽臉上的眼淚。
朝陽聲音更委屈了。“我怕……”
她怕何顧會死。
怕何顧撐不到四十九天。
“不會……他那麼忠心的人,你的任務他何時沒有完成過?你每次任務都說……平安回來,他心中有執念,不會死。”蕭君澤坐在朝陽身邊,將肩膀借給她。
“何顧,是沈清洲的人……”朝陽聲音沙啞。
“何顧跟我說過……他的命是沈清洲給的,是沈清洲將他養大,沈清洲欠我太多……可何顧替他,都還了。”
朝陽的眼眶紅腫得厲害。
“你知道嗎?何顧這次任務之前還因為沈清洲的事情惹我生氣了。”
蕭君澤安靜地傾聽。
謝允南和個傻子一樣守在朝陽身邊,一點兒也看不出蕭君澤的眉眼高低,這孩子……怎麼沒眼力勁兒呢。
“小允子,走了!”還是藥蘆門口的蕭憫彥看不下去了,沉聲把人拉走。
“我師父……我得守著。”謝允南還不想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