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都,聚豐酒樓。
長孫無邪抱著暖爐烤火,他的身子受了太多傷和折磨,一到冬天,是他最難熬的季節。
臉色蒼白沒有血色,若不是那雙眸子會動,倒要讓人覺得是一具冰冷的屍體。
薛京華的腳腕早已經磨破出血,厚厚的棉布包裹,血液還在往外滲透。
視線空洞地看了長孫無邪一眼,薛京華想說什麼,卻沒有張口。
她知道長孫無邪當年受了太多苦,這一切她有愧……
可她從未想過,長孫無邪會變成今天的樣子,像個瘋子,像個魔鬼。
“義父,無邪好疼……”長孫無邪將手爐扔在一旁,赤足走在地板上,一步步靠近薛京華。
薛京華的後背瞬間緊繃,驚恐地看著走來的長孫無邪。
她怕他……
長孫無邪聲音沙啞,像是小時候受了委屈的樣子。
可早就已經觸不可及的身高讓長孫無邪多了十足的壓迫感。
底衣鬆散,長孫無邪永遠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,不修邊幅。
曾經……他是長孫家最懂規矩的孩子。
曾經,他也是最注重穿著形象的人,小小年紀總是一絲不苟,像個小大人。
可現在……
將薛京華逼到了角落裡,長孫無邪把人壓在身下。
薛京華哭著搖頭,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求他。
因為求他也沒有用。
“義父……無邪真的好疼,你疼疼我好不好……”
長孫無邪無力的摔在薛京華懷裡,下雪天,他是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折磨薛京華了。
他真的好疼。
摔在了薛京華懷裡,長孫無邪全身都在發抖。
他像個極度缺失愛的孩子,哽咽地顫抖著。
薛京華全身僵硬地感受著懷中人的顫抖,手指無力地垂落。
她知道,長孫無邪這一身傷,會讓他生不如死。
手腳筋絡盡斷,四肢骨頭也曾經被人打斷,甚至被關在冰冷陰暗的水牢中,暗無天日,日日承受折磨,日日……被酷刑折磨。
他能活到現在,已經是奇蹟。
他這幅樣子,顯然是當初沒有在多好的時間段接受治療。
可就算她是神醫,現在也緩解不了他的疼痛。
她只能這麼被他鎖著,如同行屍走肉,如同一個奴隸……任由他發洩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