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個月內,能不能拖住他?”朝陽問了一句。
木懷成搖頭,他沒有把握。
朝陽沉思了片刻。“先回城!”
軍中營帳。
“將軍有個女奴,是被哥舒喆煜劫走的,說是有信要交給景黎小將軍。”
木懷成翻身下馬,就看見兩個女人全身發抖地蜷縮在一起。“有人讓我們捎一封信,給一個叫景黎的人。”
木懷成伸手。“交給我吧。”
那是一封血書。
臉色沉了一下,木懷成回頭看著朝陽。
“是誰讓你們送出來的?”血書上字不多,但卻精準地寫出了哥舒喆煜的作戰計劃,他的目的是要離間奉天軍心,從內部下手,而且……奉天內部有蠻人奸細。
而且是至關重要的位置。
“她叫慕容靈,她說過她的名字,她為了掩護我們……生死未知。”女人哭著搖頭。
朝陽下意識回頭,何顧救回來的,就是慕容靈。
手指慢慢收緊,朝陽不知道該不該信慕容靈的話。
她的話,還能信嗎?
……
蠻荒,雪原。
木迪一個人走在雪地裡,漫天蒼茫的白雪,整個大地雪白一片。
眼睛刺痛得厲害,十幾年未見強光的他被雪地的白刺得生疼。
雙腳早就已經凍裂出膿,血液在雪地裡拉出長長的線。
呼吸越發灼熱,木迪直直地摔在了雪地裡。
他不知道堅持走下去的動力是什麼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前行的方向是不是對的。
他只知道,他被囚禁了十幾年,在地獄裡生活了十幾年。
他還不能死,他還有軍情要彙報。
“主帥,木迪不辱使命,軍中有奸細……”
“主帥,木迪沒有叛國,沒有叛離木家軍……”
“主帥,暗魅樓的人算計了一切,計劃了一切,就是為了……”
雪地中,木迪出現了幻覺。
為了不讓蠻人從他口中撬出秘密,他已經十幾年未曾開口了。
可他好像看到了木景炎,看到了戚少城。
他們往這邊跑來。
即使明知道是錯覺,木迪還是破防了,眼淚滾燙,混和著血液湧出。
“哥……童童好疼。”
全身都疼。
童童,是木迪的乳名,只有木景炎會喚他童童。
後來入了木家軍,他也被木景炎養在營帳裡,卻不允許他參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