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若他就這麼放棄了,朝兒要怎麼辦……
她會自責,會內疚。
他不能讓朝陽後半生都活在愧疚中。
他要活下來,他還不能死。
蕭君澤為了他連命都不要,這些藥可都是蕭君澤的血……
“陛下讓人送來了血!”
門外,是宮裡來的人。
木景炎和木景澈兩人跪地,叩謝隆恩。
“我木家何德何能,得陛下……如此恩澤,木家……定當赴湯蹈火,在所不惜。”
木景澈聲音急促。
木景炎眼底閃過一絲深意,也許蕭君澤……真的與他父親不同。
這天下,早就屬於這些晚輩了。
“陛下重傷未愈,蠱蝶破繭,又被人陷害中了毒,現在危在旦夕……”送血的人剛走,就有宮中的守衛前來稟報。
木景澈和木景炎互相看了一眼。
“先入宮!”木景澈驚慌起身。
木景炎蹙了蹙眉,拉住木景澈。“陛下中毒危在旦夕,今夜必然會封鎖訊息,為什麼訊息會讓非近衛傳出來?”
抬手奪劍,木景炎氣壓冷凝地看著前來傳信的守衛。“說,誰讓你來的。”
調虎離山?
背後的人是想對付蕭君澤,還是對付木家?
那守衛哪裡見過木景炎的氣勢,嚇得臉色慘白,摔跪在地上。“木……木將軍,是陛下出事,屬下自作主張……”
“啊!”一聲慘叫。
木景炎根本沒有給他說謊的機會。“最後一次機會。”
守衛驚恐地捂著自己被斬斷的手臂,看著眼神冷漠的木景炎。
他斬斷守衛的手臂,眼睛沒有任何波瀾。
木景炎是戰場廝殺的將軍,如同神邸,更如同修羅。
“是鎮守節度使……是他讓我……來的……”守衛摔在地上,失去了意識。
木景炎冷眸看著皇宮的方向,微微蹙眉。
“若他真是陛下派來,你這般衝動,遲早會讓木家陷入萬劫不復。”木景澈顯然看不慣弟弟的作風,這種戰場上帶回來的肅殺之氣,讓他變得冷血。
其實說到底,木景澈不是看不慣,而是……骨子裡的心疼。
曾經未上過戰場的木景炎,少年意氣風發,從未殺生。
可那一年,奉天邊境遭蠻夷入侵,損失慘重,百姓流離失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