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家,別院。
木懷臣泡在藥桶中,漸漸沒有了呼吸。
“少爺……”
“主人?”
“木懷臣……”
戚風總是第一個察覺,聲音發顫地喚著木懷臣的名字。
“把藥強行灌下去。”朝陽眼睛泛紅,但聲音和眼神堅定。
這時候,誰都可以慌,她不可以。
今夜,註定無眠。
……
皇宮,蕭君澤幾次走出殿外,他想去木家看看。
他擔心木懷臣,更擔心朝陽。
可他不能去,他不能讓朝中那些有心之人察覺,木懷臣的身子已經弱到這種地步。
“陛下,木大人吉人自有天相。”阿茶小聲勸著。
“春蘭,去給她送件披風,朕不放心。”蕭君澤小聲吩咐。
春蘭點了點頭,趕緊跑了出去。
“阿茶……藥房有的,能續命的,都給木家送去。”蕭君澤已經有些慌了,只是他自己不願承認。
“陛下!”見蕭君澤已經站不住了,卻還是割破手掌,阿茶驚慌地上前扶著他。“您龍體金貴……”
蕭君澤自嘲地笑了一下,能給木懷臣續命,這才是真的金貴。
掌心的傷口恢復得很慢,一刀刀觸目驚心。
蠱蝶破繭失了太多血,他現在連刀口都放不出多少血了。
“陛下!”阿茶的聲音在懇求,別這麼傷害自己的龍體了。
見掌心無血可取,他劃破了手腕……
“陛下,木家……會記您的恩情。”阿茶跪在地上,重重磕頭。
他是阿福教出來的奴才,是為了侍奉陛下的。
阿福公公是宮中老人了,他不止一次告誡阿茶,伴君如伴虎,皇帝都是冷血且無情的存在。
可伺候了蕭君澤這麼久,阿茶覺得……師父的話是不對的。
沒有任何一個人,比得過蕭君澤血性。
他愛恨分明,有勇有謀,隱忍能屈,不顧一切……
“送去。”
蕭君澤站不住了,撐著桌案坐在榻上。
手腕處的血流不止,蕭君澤簡單的包紮了一下,將傷口藏好,不要讓朝陽看見……
不然,她又要不理自己了。
眼前發黑的厲害,蕭君澤摔在榻上,天旋地轉。
失血過多的滋味,真不好受。
……
殿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