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帝疑心太重,他的父親自然對新帝也頗多懷疑。
他怎麼可能不懂木景炎當初離開是為了保全木家。
他今日不讓木景炎進門,是在等新帝的聖旨。
新帝若念及木景炎往日功績,當眾賜婚,他沒有理由不讓木景炎入門。
如此,木景炎也能不被這個國家辜負。
可如若新帝同樣心懷疑慮,不肯信任木景炎,便不會當眾下旨。
那時……父親的態度也能表明忠心,至少保住木家這個大家族的人。
“人活的,不會很累嗎?”木懷成苦澀地笑了一下。
“伴君如伴虎……”謝御瀾也無奈地笑了笑。
木懷成愣了愣,似乎忘了,謝御瀾是叛逃將軍……
“抱歉……”
就拿謝御瀾來說,她能力出眾,開山王一家在大虞也是鞠躬盡瘁,可到頭來落得一個如此慘狀。
謝御瀾追隨蕭君澤回到奉天,雖忠心不二,可總還是有朝中大臣故意挑撥,認為謝御瀾不能被重用。
一日不忠,終身不用。
可這個忠,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忠嗎?
何為忠,何為不忠?
酒來了,木懷成提著酒罈,仰頭灌了下去。
謝御瀾笑了笑,無奈地指著角落裡一個玩兒泥巴的身影。“這酒也喝了,聊也聊了,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人從我這弄走?”
木懷成愣了一下,他差點忘了,此次回京以後,他一直將阿圖雅安置在謝御瀾家中。
想來他對謝御瀾也是真的信任了。
“陛下……身上的餘毒未清,宮中確實……不適宜她去住,住在你這,我放心。”木懷成為了緩解尷尬,又喝了一口酒。
謝御瀾冷笑得翻了個白眼,真當她不知道朝陽回來了。
雖然這是所有人都緘口不提的秘密,但所有人都在默默地保護著朝陽。
不讓任何人有傷害她的機會。
“你別放心,柔然公主阿圖雅長得美若天仙,放我這我都不放心。”謝御瀾起身,走到阿圖雅身邊。
她正在聚精會神地玩兒泥巴,連木懷成來了都不知道。
“她這個樣子,還要持續多久?”木懷成也很頭疼。
阿圖雅就纏上他了,為了讓阿圖雅能乖乖留在謝御瀾的家中,他甚至連哄孩子的辦法都用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