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陽眼底的冷意濃郁,看都沒看沈清洲一眼。
沈清洲始終安靜的坐著,彷彿絲毫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中。
“說。”蕭君澤的身體僵了一下,不知道沈芸柔將朝陽喚來是什麼意思。
沈芸柔身邊的婢女在牢中自縊,她現在狗急跳牆,不知道會對朝陽做什麼。
“郡主妙齡之年,以到了婚嫁年齡,我朝中適嫁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,何必非要讓郡主去大虞受和親之苦。”沈芸柔拋磚引玉,這是先試探一下蕭君澤。
但這一石激起千層浪,顯然蕭君澤是怒了。
猛地站了起來,蕭君澤的呼吸有些收緊。
“皇后娘娘說笑了,朝陽如今是大虞的皇后,雖沒有祭天,但也已經昭告天下,何況,朝陽覺得……大虞陛下更適合朝陽。”朝陽淡淡開口,看了沈芸柔一眼。
很顯然,沈芸柔這話是衝著蕭君澤去的。
蕭君澤的心被朝陽紮了一刀,呼吸微微有些發顫。
胤承,更適合她……
朝陽的話,也是說給他聽得吧。
眼眶有些灼熱,蕭君澤下意識別開視線。
他……真的在朝陽心中一丁點的位置也沒有了嗎?
苦澀的笑了一下,蕭君澤坐回坐塌。“皇后多管閒事了。”
沈芸柔揚了揚嘴角。“倒是臣妾多事了,郡主快快上座。”
朝陽坐在沈清洲對面,兩人第一次對視。
沈清洲的眼睛很好看,眉宇間透著清冷。
手指慢慢收緊,沈清洲的心口麻木刺痛。
白狸對他的懲罰是滲入骨血的毒。
她要沈清洲痛不欲生,要沈清洲生不如死。
要沈清洲與女兒勢不兩立,要女兒對他恨之入骨……
關節僵硬的疼痛,沈清洲垂眸,隱忍著胸口的起伏。
“咳咳……”抬手輕咳了一下,沈清洲口中的血腥氣很重。
方才的四目相對,沈清洲能感受到朝陽濃郁的恨意,殺意。
無可奈何的垂了垂眼眸,沈清洲深吸了口氣。
絲竹聲響起。
銀鈴在高臺清脆迴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