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有些話,我必須要說一下。”朝陽知道,她在軍中無威信,只能靠木吉。“今日我溜進軍營,軍中將士散漫,守衛之人消極怠工,花樓酒肆到處都是我們的人,這樣下去……大虞不戰自勝。”
木吉心口緊了一下,被直接說在臉上,有些愧疚。“末將……監察不嚴。”
“心慈不掌兵,這一點木吉將軍比朝陽更清楚。”朝陽看了眼四周的將士,壓低聲音。“將士軍心潰散之際,軍法懲戒是為了刺激軍心,在懲戒的基礎上施加仁慈,是為了鼓舞士氣。”
木吉驚愕的張了張嘴。“木吉受教。”
衝朝陽作揖,木吉退了下去。
抓典型嚴懲,在軍中聲勢浩大殺雞儆猴,然後再給他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,讓將士為之亢奮,軍心自然凝聚。
“朝兒……”木吉離開,木懷成伸手抓住朝陽的手腕,拉進軍營。
謝家小公子被人遺忘在地上,臉上被打的紅腫,哭都沒人看他。
這個女人怎麼比他姐還兇?
……
營帳。
“朝兒,軍中人多眼雜,還是會有沈清洲眼線的,你……”木懷成有些擔心,不放心朝陽現在的處境。
“蕭君澤……歸故里了嗎?”朝陽低頭,手指微微有些發顫。
她其實也想來看看,蕭君澤葬在了哪裡。“是我有愧……”
蕭君澤的死,朝陽雖然不說,但心裡還是愧疚和自責的。
如果不是因為她,蕭君澤不會死。
朝陽有時候想不明白,為什麼命運總是逼她做出一些選擇。
當初隆帝逼她宣讀遺詔,她被迫假傳聖諭。
如今,又被迫為蕭君澤選擇了蠱蝶祛毒,終究還是……讓他死在了自己手裡。
苦澀的笑了一下,朝陽看著自己的雙手。
她從未想過要殺蕭君澤,哪怕蕭君澤傷害她的時候,她也未曾想過要這個人死。
她只是想要遠離,想要從此以後再不相見。
“朝兒……”木懷成緊張了一下,不知道蕭君澤屍體不見的訊息要不要告訴朝陽。
“哥,蕭君澤不在了,木家軍一定會被沈清洲清剿,我不能不管你們……”朝陽搖頭。
所以她提前下山了。
木懷成嘆了口氣,伸手將朝陽拉到懷裡。“朝兒,你該多為你自己想想。”
這麼一來,朝陽出毒谷的訊息很快就會傳開。
沒有了毒谷的保護,他們木家軍能護朝陽幾時。
自身難保的情況下……
木懷成沒有把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