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過獎了……主子孩子心性,喜歡些玩意兒……”小桂子低頭,佝僂著身子。
他們做奴才的跪習慣了,總也在主子面前抬不起頭。
可他有幸跟了蕭憫彥,已經是一眾皇子公主侍從中過的最好的一個。
同他一同入宮的幾個小太監,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年了,心思玲瓏些能活下來的,也都滿身傷痕。
只有六皇子蕭憫彥,心思純善,對他極好,處處護他。
眼底再次閃過不易察覺的怨恨,如果不是朝陽假傳聖旨,六皇子怎麼可能會一夜暴斃,又怎麼會……成為盛帝的眼中釘。
“小桂子,你要明白,在這深宮之中,所有人都是身不由己,六皇子如是,朝陽亦如是。”朝陽嘆了口氣,想給小桂子一個機會。
這年頭,忠心愛主之人,不多見了。
小桂子的身體僵了一下,點頭應了一聲,退了下去。
……
朝陽放下手中的風箏,想著它如何飛上天空。
她的一生就像是這隻風箏,即使飛的再高,彷彿都有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,永遠都逃不出執線之人的手。
只有斷了這根風箏線,才能真正的自由。
即使摔得粉身碎骨,體無完膚。
睏意湧了上來,朝陽深意的看著香爐中飄出的白色輕煙。
如果她猜的沒錯,這煙霧應該與夢魘之毒異曲同工。
這宮中總是不缺乏殺人不見血的器具。
宮中之人多心狠,哪個後宮受寵的嬪妃手上沒有沾染過人血。
這香爐中的香能讓人在夢魘中被折磨,精神恍惚,疑神疑鬼,時間久了……就會以為宮中鬧鬼,被害之人前來索命。
所以啊,不做虧心事的人,才能不怕鬼敲門。
好在,她中了夢魘這麼多年,早就已經習慣了。
這香判人心,總能將人心中的恐懼,在夢境中無限放大。
朝陽突然很好奇,像是蕭君澤這般狠厲的人,他會有怎樣的懼怕?
緩緩閉上眼睛,朝陽睡了過去。
夢境中,她彷彿回到了帶胤承東躲西藏的日子。
“那邊,去找!”
“汪汪汪!”
鐵血衛的惡犬是朝陽曾經的噩夢,那些被人為馴化的狗,比狼更加生猛。
她曾經親眼看著,三隻惡犬生生將一個宮女啃食,撕碎,殘血一地……
“你待在這別動,我去引開他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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