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腕上的琉璃珠碰撞出清脆的聲音,隆帝說這是她孃親送的,寓意為忠誠……
忠誠?黑金琉璃是誓死忠誠之意。
既是忠誠,又怎麼可能是白狸送給隆帝的。
娘……
朝陽閉上眼睛前,彷彿看見了白狸的身影。
那個喜歡一身白衣的女人,哪怕素裝簡梳,也能耀眼奪目。
……
隆帝在位二十六年,駕崩於春分之日。
新帝則吉日登基,封號為盛。
盛帝在位第一年,清明。
皇陵祭祀,隆帝封棺,百官哭送,后妃陪葬。
“皇帝有旨,隆帝后妃,凡無子嗣者,賞白綾一尺,殉葬封陵……欽此!”
詔書一下,後宮哀怨如黃泉。
蕭君澤下了死令,凡不從者,賜毒酒,不留全屍。
他對後宮之人恨之入骨,尤其對隆帝的后妃,積怨已久。
在蕭君澤眼中,他母后長孫皇后的死,後宮之人全都有責。
何況,前朝後宮相輔相成,他下令后妃殉葬,也是在警告那些朝中老臣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隆帝的時代已經過去了!如今在位的,是他蕭君澤。
“有必要如此嗎?”
御書房。
木懷臣有些擔憂,蕭君澤現在的情況極其不對勁。
從那日朝陽宣讀聖旨之後,蕭君澤就像是變了一個人。
冷漠,無情。
難道皇位,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嗎?
“我母后的死,她們都有參與。”蕭君澤坐在桌案前,處理著隆帝未完的奏章。
木懷臣嘆了口氣,握緊雙手。“那日,隆帝誘蕭承恩回皇城,但回來的不是蕭承恩,死的也不是蕭承恩。”
那具屍體被亂箭穿心而死,後才發現根本不是裕親王蕭承恩。
蕭君澤拿著筆的手僵了一下,隨即慢慢收緊。
蕭承恩不除,終究是隱患。
“朕知道了。”蕭君澤放下筆,起身走到窗邊。“萬物復甦的季節到了。”
木懷臣點了點頭,再次開口。“按照陛下的吩咐,隆帝身邊的老太監已經‘妥善’安置,走的很安逸。他走前,讓您小心沈清洲。隆帝駕崩前,秘密獨招沈清洲,怕是留了什麼東西給他。您雖登基稱帝,但畢竟根基不穩,先帝若是還有遺詔,比聖旨更甚。”
蕭君澤看著窗外,手指慢慢握緊。“懷臣……可有問出,父皇走前,遺詔上留了誰……”
“陛下!隔牆有耳。”木懷臣倒吸一口涼氣,這種話可萬萬說不得。
蕭君澤苦澀的笑了一下,搖了搖頭。“終究,他並不信任朕……”
“陛下又何必糾結。”木懷臣並不想讓蕭君澤知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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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不想讓蕭君澤揹負太多殺孽。
自古以來,議儲之人不能留。
若是蕭君澤知道了,定然留不得六皇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