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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府,書房。
朝陽寫完了兵法,晃動了下手腕。
還有最後一章了,朝陽卻猶豫了……
整部兵法,最後乃是精髓,哪怕一個字都價值千金。
沉默了許久,朝陽放下手中的筆,活動了下手指。
信任是相互的,蕭君澤不信任她,她同樣也不信任蕭君澤。
她手中必須……給自己留下點兒退路。
若是她的命完全被蕭君澤拿捏了,那怕是……只能任人擺佈了。
沉默了片刻,朝陽又怕蕭君澤心疑,在最後一頁紙上加了一句。“內外兼治,貫徹始末。”
古人以陰符論權謀,以法治兵。
內外兼治,才能更好的控制國運,把控命脈。
否則,帝不為尊,權臣霍亂。
“王妃,木大人來了。”
朝陽還在沉思,婢女小聲開口。
朝陽回神,點了點頭。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“王妃,身體可好些了。”木懷臣走近書房,關切的問了一句。
朝陽始終疏離,點頭淡笑。“謝木大人掛懷。”
木懷臣心口有些發緊,這個妹妹並不與他親近,反而刻意疏遠。
木懷臣知曉朝陽是識大體之人,她這般做,是為了保全木家,不想牽連木家。
“朝陽……叔父忌日,你可願隨我前去?”木懷臣沒有再喚朝陽王妃,小聲開口。
朝陽深吸了口氣,點了點頭,明知道此刻是敏感時期,若是被人發現她祭拜木景炎,會有麻煩。“代我母親,前去悼念。”
她母親時常會在每年的這個時候躲在角落哭泣。
在朝陽眼中,她的母親白狸是個很冷漠的女人。
她能冷漠的看著朝陽跌倒,然後喊著讓她自己爬起來。
也能冷漠的看著朝陽浸泡寒潭差點淹死,讓她自己學會龜息之法。
可那麼冷漠的一個人,總會在這個時候哭的像個孩子。
有時候朝陽看不清楚自己母親的感情,她常說聖女無情,斬斷七情六慾。
可如果她對木景炎僅僅只是愧疚,那對沈清洲又是什麼?
朝陽不解,直到現在她也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