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聲音同樣也沒有回應,來到禿鷲視野裡的,是一根常見的塑膠軟管,吊瓶用的那種。
“刺啦!”
包裝拆封的聲音,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“啊——”
配合著墊高的枕頭,禿鷲張開了嘴。
“咯。”
禿鷲眯起了眼,下巴慢慢張開。
“咔。”
眼前一亮,禿鷲乾脆閉上了雙眼。
胃管,從鼻子一路來到咽喉。
強光後面,滴下來幾滴液體。
滅菌用的。
“呃……咳咳。”
咽喉先是異物透過的不適感,然後是長達兩分鐘的幹癢。
好在幾十厘米長的塑膠軟管,沒什麼異味,禿鷲只是覺得嗓子緊。
隨著最後一圈膠布的出現,照射進禿鷲口腔裡的強光,消失了。
安裝得很順利,禿鷲的頭顱被放了下來,另一頭也開始推送清水。
“呼……”
感受到胃部興奮地接受溫熱的水流,禿鷲長出一口氣。
“卡啦卡啦……”
病床慢慢升高,將禿鷲的身子,緩緩抬起。
隨著視野逐漸變化,他才發現,自己的右腳上吊著一瓶藥水。
很明顯,扎針的人不希望他掙扎的時候,把針頭掙開。
而此時那人正站在床邊上。
準確的說,是立在床邊上。
一道瘦削到不可思議,甚至不能算正常人的身影,像一根竹竿一樣,站立在老舊的病床旁。
兩條和胳膊一樣,沒有多少血肉的腿,緊緊地併攏到一起,幾乎同胳膊合成一條直線。
沒有人能這麼的……瘦削,來的是一臺機器。
“你……並不吃驚……”
“能把我從硫酸池裡救出來的人,可不是一般人。”
一抹看不出是苦笑的苦澀,浮現在傷痕累累的臉上,禿鷲苦笑道。
他記憶中最後的畫面,便是那近在咫尺的硫酸,還有青獅的槍聲,以及悍然衝進硫酸池裡的身影。
他不可覺得,血肉之軀能不借助外物,能站在池子裡把他接住,還開火擊退了青獅幾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