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北跨度比較大,狼族領土地形種類繁多。東南部闊葉林分佈的平原和高山,中部和羊族遙遙相望的草原,西部的高山和荒漠,邊境線與山羊一族抵近,再往西就是刀羊的西域荒漠,千百平米內,難有人煙的地方。
樹木的繁盛程度,向北逐漸下降,常綠橢葉,落葉,直到開始變成針葉。喜熱樹種的延申。到此為止,松林和杉樹佔居北方為數不多的森林。
與熊族的半島隔海相望,純種灰狼的足跡,便在這裡停了下來,由亞種的北極狼,守著北方永凍的冰川。
“嗚~嗚嗚!”“嗷嗷!”兩聲狼嚎在松原上回蕩,隨後被厚厚的白雪,吸走了能量。
看似安靜的雪原,有不少隱藏起來的動物。
從冰層上鑿開坑洞,特製的雙層水壺一甩,掉進溪流裡。
“咕咕……”想象中冰冷的溪水,卻散發著白氣。這裡太冷了,哪怕一二度的河水,也能給人一溫暖的感覺。枝幹留在水中,撥弄著雜物。
水流量還算可以,一會就灌滿了。拽著壺把手的死扣,纖細的鞋帶一拉。
“咔!”水壺剛剛拿出來,被浸溼的鞋帶就凍上了。隔著皮毛,灰迅速地把瓶蓋擰緊。
沒有急著喝,回到暖和一些雪屋裡,才不至於飲用的時候,被凍住乾裂的嘴唇。
另一根鞋帶繫著從飛機上拿下來的羅盤,時刻指北的指標,此時起了大作用,指引著灰穿過樹林,回到臨時搭建的棲身處。
遵從指標的指示,灰沉默地走在坎坷的樹根間。
包著淺色狼毛的右腿,確定前面能走之後,才敢轉移重心。盤踞的落葉松樹根,圓滑的河灘石還生長著苔蘚,走上去相當滑溜,一個不留神,就會摔個鼻青臉腫。
按照灰的記憶,斷腿的飛行員應該在溪流的上游,等待著他帶回乾淨的飲用水。
要是正常人看著毫無區別的樹木,知道自己離文明世界十萬八千里遠,恐怕早就沮喪地癱坐在地上,失去了求生的希望。何況灰的額頭,還有一道發白的傷口。
身為軍人灰倒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,但大自然不會因為他的身份,從而展現絲毫的偏頗。照樣自己走在溼滑的苔蘚,尋找著白色荒漠裡的食物。
“唉,還是沒有魚……嘶!”失望的搖頭到一半,灰捂著陣痛的額角。遠遠地看見自己佈置在河上的陷阱,窟窿裡依舊是一無所獲。
連續三天了,沒有抓到任何東西。飛機上搬來的食物,僅能供應兩個人一週最低需求。
“算了,去湖裡看看有沒有收穫吧。”灰自己怎麼著都可以,嚼嚼樹根和野果果腹,可受傷的飛行員不能胡亂吃東西,能照顧一點是一點。
飛行途中遇上了見鬼的暴風雪,不知是飛機上哪裡出了問題,引擎突然停止運轉,飛機失去動力墜毀在雪山中。一名飛行員當場死亡,一人斷掉了右腿,好在灰眼疾手快,躲過了飛過來的槍托。
“轟!”一聲爆響灌進耳朵,硬著陸的飛機撞斷了一顆大樹,才停了下來。
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,灰跌跌撞撞地走到駕駛艙,眼皮耷拉著問。
“你怎麼樣?”“我的腿沒知覺了!”“別的地方哪?”“沒……什麼大礙……”飛行員咬緊了牙關。
“嗚——!”淒厲的風雪夾著火星,吹進機艙裡。
“我們先出去,飛機隨時會爆炸!”隨手抓起一切能帶上的工具,灰和飛行員兩人攙扶著走到一處山坡上,不敢停留在大風裡,兩人飛快地躲進密林裡。
頭頂是噼啪作響的樹枝,披著同事的衣服,飛行員忍受著痛楚躺在雪地上。兩人加緊時機,挖出一個雪洞,躲避外面狂暴的風雪。
好在上天眷顧,飛機沒有爆炸,暴風雪只吹了半夜,便小了幾分。
“至少救援提前出發了幾天。”灰樂觀地想。
想歸想,自己和傷員仍然需要生存六到十二天,更致命的是極度缺乏的水。
第二天冒著風雪,灰重新回到飛機上,尋找著能用上的東西。臨走的時候,飛行員:“去儀表盤底下,那裡能找到一些子彈,我記得……”“好,我去看看。”
第一時間拿滅火器把飛機噴了一遍,確保不會再起火,灰這才放心。
“你……給我……開!”費力地扳開擋路的螺旋槳,灰踏在斷裂的機翼,鑽進飛機裡。
昨晚情況緊急,情急之中,兩人從機腹的大洞裡逃出來的,灰還被割傷了腿。<ac,兩把手槍,駕駛艙裡應該還有子彈。白灰色步槍橫在手裡,灰在心裡苦笑一聲,這荒山野嶺的,取人性命的步槍,失去最大的用處。不過槍聲能當訊號用,灰就背上了。
先是操作了一番,儀器還是沒有任何響應。見重新啟動無望,灰只得開啟外殼,割走了一段電線。有幾根線,被燒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