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誰?誰抓進來的?”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扣。
擦擦腿上的茶水,薄薄的眉毛掀得老高,眼裡透光,審太狼質疑道:“六處的?派間諜的,抓到了羊軍的點炮?”說話間微微露出獠牙,他可不太相信手下。點炮是羊族的間諜,找來的自己不知覺的工具人)
“我的長官啊,誰敢嫌命長了,去糊弄您啊。”被視線一掃,屬下打了個冷戰,神色信誓旦旦,拿出照片。“這都拍到了,五處的毒鞭,還在那審哪。”“我看看。”收起放在桌子上的右腿,審太狼一把搶過手下的一沓照片。“怎麼不叫我去啊?”“唉?沒叫您嗎?”
百般無賴地翻著,審太狼:“就他一個?”“沒,瘋子也在那。”“哦……”
沒有影視劇裡直勾勾的正面拍攝角度,頭三張都是從側身,背後拍到的。
扔到桌上的頭兩張照片,講述了一段瞞天過海的故事:
店鋪的老闆,收下兩張零錢,後腳進去接頭的人,緊跟著要了一盒貨架上的香菸,用一張整鈔,換了老闆手中的煙盒與零錢。轉眼之間,兩名“顧客”,不露任何痕跡地交接完了情報。
這就是典型的“點炮”,任何人都可以成為羊軍利用,掩護的幌子。裝扮成社會上各色人士,商場服務員,公司董事,新聞記者,甚至偽裝成即將奔赴前線的戰士。
夜裡拍攝的轎車,一名高中模樣的學生從車上下來,走過圖書館。
“這張是他本人的模樣,把情報交給了圖書館裡的人。”手下殷勤地湊過一張大臉,一手指著,關注奇怪的點:“這張穿了黑絲襪,偽裝成一位女……”
“死開!老子有眼,別擋著光!”審太狼一腳踢在湊上來的屁股上,讓他滾遠點。
第五張照片引起了審太狼的注意,裡面唯一一張清晰拍到正臉的影像。
“千眼城?”審太狼一愣。
是在十字街道上拍到的,圖中的特工正和一個人在人行道上爭吵。拍攝角度明顯是在兩人頭上拍的,能看出青年和中年男子,臉上怒氣衝衝,指著對方的手,周圍的人圍觀著對罵的兩人,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青年,放在背後的左手。
一下子抓住重點,青年背後不遠處,馬路上跑過一道模糊的身影,被監控探頭捕捉到了衣角,和一隻手。儘管神秘的匆匆過客,掩飾的很好,但是手心還是暴露了抓過什麼的事實。
敢在大街上傳遞情報,最起碼能說明他們自覺足夠隱蔽。一張紙條,一張儲存卡,一枚u盤,甚至一個手勢,都會在普通人視角下,看似神不知鬼不覺的交給對方。
“嘩啦!”一把把手槍和子彈上,抓過放大鏡。
大機率是個u盤……手裡把玩著放大鏡,審太狼估算著手掌彎曲的程度,不排除故意而為的可能。可惜角度原因,看不見青年背後,是否比著什麼姿勢。思考半天,也不可能憑空想到什麼,審太狼起身,手上不忘甩出一瓶液體:“走,去六處看看!”
沒敢動審太狼的大衣,三處的小隊長,如獲珍寶地捧著手裡的酒,緊跟在審太狼身後。“嘿嘿嘿,還是處長知道我好這口漿液,不像總……”“嗯?!”審太狼瞪圓了眼,手下連忙把嘴閉得緊緊的。
“交給你個艱鉅的任務,準備好監視‘壓點’二十四小時了嗎?”外交豁免區)
通勤處唯二沒有秘書的處長,分別是脾氣暴躁的審太狼,行動大隊的隊長。雖然聽起來不太合理,但事實是,嗜好血腥的兩位劊子手,有著嚴重的“偏好”。
審太狼自己擺放好的東西,哪怕是一隻臭襪子,也不會讓別人移動。如果動了,是逃不過他的眼睛,只消對視兩秒,審太狼能一把揪出心虛的人。不是他的脾氣大,擺架子,而是審太狼經手的檔案,關係到在押的間諜,和他們的供詞,以及倒向狼族的人員名單。
未經允許,誰動誰死。保持著高度警惕,審太狼自然養成了習慣。至於行動大隊的,則是無可比擬的潔癖,甚至一天不換內衣,能把他逼死的地步。重點是他本人不這麼覺得,大家都知道,也就不為難他了。
停在五處審訊室前,刑太狼收回手裡的鑰匙,看著走廊來的身影,直皺眉。
“喲呵,是你個陰陽怪氣的。”刑太狼翻翻白眼,看起來他不太歡迎審太狼。“哈!”審太狼怪笑一聲,“大爺的,有好東西不說,想悶在葫蘆裡?”“我好像不歸你管吧。”刑太狼回嗆道。
“確實,總處長外出,還有副總長,再不濟,把首領找來。”似有似無地威脅,審太狼“好心”提醒:“近朱者赤,你可不要忘了職業操守啊。”
話語間交鋒幾次,兩人之間的氣氛冷了下來。
“你們找我有事嗎?”走廊裡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。
“副長。”兩人正色。“別愣著,進去啊。”副總處拿出一大串鑰匙,放到眼皮底下找了起來。
“您這是?”刑太狼一邊開啟審訊室鉛灰色的門,一邊問道。“哦,瘋子和我說有大魚,無論任何也要叫我來一趟。”副總處好像不是很在意兩人的矛盾,好像習以為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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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,怎麼我們……”審太狼輕嘆一聲。沒有一個上道的,那麼幾個小魚小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