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薇薇嘴角微微一笑:“知道年夫人一月掙多少錢嗎?”
“多少?”
大家都以為那個數字會慘不忍睹,林薇薇卻道:“二十兩!”
什麼?
“這是平均水平,可不要小看了年夫人哦,她手藝好,人勤快,又童叟無欺。”
“杏花街可是個好地方,那裡住的可都是貧苦人家,上工時買兩個炊餅,放工時買兩個炊餅,年夫人的炊餅可不愁賣。”
“這幾年,可苦了年夫人和年姑娘了。”
林薇薇說完,年夫人捂著嘴,失聲痛哭了起來。
聽到這裡,眾人無不動容。
就連剛才諷刺挖苦年夫人的人都感到羞愧!
“我提議,把年昶抓來,仗責二十!”
“這!”楊貴妃傻眼了。
“一個大男人,連生活所需都解決不了,連累妻女受苦,憑什麼得到陛下嘉獎?”
武惠妃還想說什麼,楊貴妃卻點頭道:“本宮覺得可以。”
就這樣,年昶被幾個宦官給抓來了。
“本官無罪,憑什麼抓本官?”
“吵吵鬧鬧,成何體統,知道這是哪嗎?”林薇薇衝著年昶囂張道。
“兩位娘娘,我是外臣,有罪的話也應該由御史臺,大理寺或者刑部審訊!”
“嘖,你犯的可不是普通的罪,兩位娘娘可以審訊。”林薇薇說道。
年昶氣得夠嗆,“什麼罪?”
“虐待妻女!”
“胡說八道,我年昶只有一位夫人,未娶妾,也不外宿,夫妻之間不說多麼恩愛,但也相敬如賓,怎麼就虐待妻女了?”年昶大吼大叫道。
“相敬如賓?我看未必吧,我來問你,你知道你身上的官袍多少錢一身,京師米價又多少錢一斗?”林薇薇說話跟連環炮一樣。
“男主外女主內,這些事情都是我夫人在管。”
“哼,簡直就是一個混賬,我來告訴你吧,夏裝五十兩,冬裝一百兩,京師普通米一斗得三至五錢銀子。”
“這麼貴?”年昶懵逼了。
“沒錯,京師嘛,居之不易!”
“就你那點俸祿,勉強夠生活而已。”林薇薇解釋道。
“夫人,你怎麼也不跟我說,你還說自己不捨得買衣服,是壓根沒錢買吧?你要是早點告訴我,我也不至於買湖州的湖筆,歙縣的徽墨,宣州的紙,歙縣的硯。”
“相公,你是讀書人,用好點是應該的。”
年昶這時候臉都發燙,“唉,原本以為當了京官,勤政愛民即可,沒想到我連家事都搞不定。”
“這位貴人,你的意思,我明白了,這罰我認,從今往後,我會勤儉節約的,也儘量不去應酬。”
說實話,自從當了官之後,年昶心底裡確實瞧不上自己夫人,再加上她又只生了個女兒。
日常生活中,總是對自己夫人頤指氣使,還覺得她太小氣。
“罷了,打了你,還得你夫人伺候你。”楊貴妃總算開口了。
“薇薇啊,當官的真那麼窮嗎?”楊貴妃好奇道。
林薇薇點了點頭:“當然了,我提議高薪養廉,不過嘛,這還得看國庫是不是充盈。”
“這事可不是後宮管得了的,你要真有能耐,寫個摺子,本宮可以遞給陛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