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燕之前故意將荔香園的大門緊緊地關起來,還落了鎖。
此時聽到一陣沉穩的腳步聲,紫燕懷疑是歐陽丞相那些人派來的,說不定會對主子不利,便試了試門上的銅鎖。
很好,一直鎖著呢。
紫燕透過狹窄的門縫,悄悄地看出去,就見蕭淨初一襲素色的白衣,身形頎長豐神俊朗,依稀還是她記憶中那幅溫潤如玉的模樣。
紫燕頓時愣了愣,門外站著的人是蕭淨初?
他來荔香園做什麼?
莫非是被歐陽丞相挑唆,故意跑到這裡來興師問罪?
想到這裡,紫燕不免有些生悶氣,便趴在門口安靜地盯著他。
蕭淨初好不容易找到荔香園的大門,卻沒有料到,這道大門反鎖了,有些吃閉門羹的意思。
他遲疑了一下,心知鳳卿酒不喜歡被人打攪,而他在鳳卿酒心目中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人。
她應該不會替自己開啟大門吧?
蕭淨初有些落寞,轉身欲走,卻聽到紫燕試探的叫聲:“喂!蕭公子!你不是來荔香園找茬的?”
原來是紫燕按捺不住,突然想起蕭神醫以前跟鳳卿酒之間的交情,便忍不住出聲試探幾句。
蕭淨初急忙搖搖頭,一本正經地笑道:“是紫燕丫頭吧?其實我沒有來問罪的意思,相反,我給小酒帶來一個重要訊息。”
紫燕不禁暗暗鬆了口氣,笑道:“蕭神醫,是什麼訊息?”
“歐陽丞相他……”
蕭淨初下意識地環顧四周,卻見幾個家丁鬼鬼祟祟地躲在不遠處繁茂的樹叢裡,很顯然,他們都是聽了歐陽丞相的吩咐,跑來監視他。
蕭淨初透過狹窄的門縫,跟紫燕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。
紫燕也不是什麼傻子,猶豫了一下,就跑到屋子裡,將蕭淨初這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鳳卿酒。
鳳卿酒正在打盹,手中的書籍半闔,她聽完紫燕的稟告,便起身伸了一個懶腰,邁著沉穩的腳步,來到大門口。
她示意紫燕開啟銅鎖,親自將蕭淨初迎了進來。
蕭淨初拋給她一記暗示的眼色,鳳卿酒探頭看了看不遠處那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,瞬間懂了。
來到荔香園的花廳裡。
鳳卿酒示意小丫鬟奉茶,和蕭淨初分坐兩端,態度十分和氣。
紫燕端來熱水和茶葉,偷偷覷了蕭神醫一眼。
以前紫燕只知道蕭淨初是戰王府側妃蕭亦姝的堂兄,一直在替蕭亦姝調理身體,自從蕭亦姝懷孕之後,每次替蕭亦姝檢查安胎的人也是他。
還別說,許久不見,這個蕭神醫依舊丰神俊朗,風采不減當年。
蕭淨初姿勢優雅地落了座,一邊正襟危坐一邊環顧四周的環境。
空氣中微微漾起一絲絲古怪的香味,乍一聞,似乎是從牆壁修繕之後的塗料和油漆上散發出來的。
身為醫術高超的京城第一神醫,蕭淨初的嗅覺十分敏銳,驚訝地環顧四周之後,神色凝重地問道:“小酒?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?”
鳳卿酒看了看他的小動作,笑道:“嗯,這棟屋子經過一番修繕,到處藏著毒物,不說住久了,就是住上十天半個月,也會慢性中毒。”
蕭淨初頓時嚇了一跳,急忙觀察她的臉色。
粉潤清瑩,宛如一朵嬌豔的桃花瓣,不見半點慢性中毒的虛弱憔悴。
蕭淨初稍稍放下心來,又充滿憂慮地皺了皺俊眉:“你怎麼能安心住在這裡?依我看,丞相府是個虎狼之地,你還是趁早回去吧。”
鳳卿酒一怔,笑道:“回哪裡去?戰王身上的罪名還沒有洗清,京城到處都是他的產業,那幾棟別院和王府都不安全。”
蕭淨初憂心忡忡地盯著她:“不行!你不能待在這種地方!就連屋子的粉飾都是毒物,說不定平時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很危險的。”
鳳卿酒擺擺手,示意他不要著急,冷靜自若地笑道:“沒事啦!我跟紫燕早就服下解毒丸!我自己研製的解毒丸,對大部分毒物都有預防作用,你要不要拿一瓶去試一試?”
說著,她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巧玲瓏的瓷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