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國京城,戰王府。
新來的趙管家,是禹王殿下的心腹,辦事井然有序頗有威嚴。
那些搖擺不定的老僕和侍衛早就已經被禹王策反,重新換了一個身份,從今兒個開始就要追隨新的主子。
禹王確實沒有濫殺無辜,反而對這些向自己投誠的老僕十分寬厚。
在皇帝昭告天下,下令賜封禹王封號的時候,這些昔日戰王府的下人也拿到一些賞賜,俱是真金白銀,沒有跟他們玩虛的。
這天,趙管家來到京城最有名的司珍房,拿到一塊御賜牌匾。
上面用蒼勁端雅的字型寫著,禹王府三個氣勢凌然的大字。
趙管家付了銀子,帶人將這塊牌匾帶回去,將戰王府的舊牌子摘下來,換上自家主子的封號。
從今往後,京城再也沒有什麼戰王府,有的只是朝廷新貴禹王。
鳳卿酒戴著人皮面具,安靜地站在人群不遠處,京城百姓吵吵嚷嚷,議論紛紛,都在討論戰王府和禹王之間的神秘關係。
“陛下親自下令,說這個禹王也是老戰王的兒子呢!真是奇怪,當年老王妃產子的時候,對外宣稱只生了一個兒子!”
那唯一的兒子就是戰王楚因宸,麾下有數十萬精銳的玄甲軍。
戰無敗績,所向披靡,被譽為青國戰神。
“好可惜!原來的戰王就這樣被趕走了?”
有人替楚因宸抱不平。
“是啊,他們達官顯貴家裡也有這麼多見不得光的腌臢!”
“你們真是沒見識,據說這位禹王殿下身體孱弱,不容易撫養,所以老王妃為了保護他,就將他遠遠送走了!一直沒有在京城現身罷了!”
“我也聽說了,我有個姑姑的表哥的小舅子在宮裡當差!他親眼看到禹王入宮拜見皇上,皇上體諒他,就將他捧上高位,倒是原來的戰王犯了通敵叛國的罪名,直接被皇上抹殺了。”
“你們別胡說!西北邊關剛剛傳來捷報,蠻族大軍已經被戰王擊潰,依我看,這又是一場皇室內部同室操戈的鬥爭罷了!”
鳳卿酒一邊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,一邊仔細觀察不遠處的王府。
如今叫禹王府,禹王遲遲沒有現身。
那個趙管家一派鎮定和得意,吩咐家丁將那塊牌匾懸掛上去之後,便命人將禹王府的正堂大門關起來,阻斷了外人的窺探。
鳳卿酒瞧了片刻,覺得有些無趣,原本打算回摘星樓,卻見蕭淨初急匆匆地迎面跑過來。
“蕭神醫!”她下意識地喊道:“今日為何沒有在宮裡值守?”
蕭淨初眼尖地看到她,之前在大街上遇到過一次,他知道鳳卿酒戴著精緻絕倫的人皮面具。
“小酒?你怎麼在這裡?宮裡,宮裡要出事了。”
鳳卿酒安撫道:“你別這麼著急,有話好好說。”
蕭淨初喘了幾口急氣,環顧四周,見那些路人甲乙正在圍觀戰王府的變故,便帶著她來到對面一家茶樓裡。
一個侍從從背後追過來,驚訝地問道:“公子!你這是……”
侍從不認識鳳卿酒,誤以為她是蕭淨初在大街上隨便遇到的陌生人。
蕭淨初勉強緩了口氣,跟侍從吩咐道:“把我的口信送回蕭府,記得一定要告訴大伯父他們,今天晚上切記不可外出。”
侍從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,見蕭淨初神色嚴肅,應該不像是開玩笑,他只能獨自離開。
鳳卿酒皺了皺清麗的秀眉,國師大人跟自己提過,今天大公主一黨會聯合那些京城防衛軍發動宮變。
但是她沒有當回事,皇帝和大公主之間的博弈,跟她有什麼關係?
再過幾天,她就要啟程去一趟北境,去追隨自己喜歡的男人。
蕭淨初顧不上喝茶,提醒道:“小酒,陛下積重難返,恐怕時日無多,今日他特地吩咐我回府一趟,假傳訊息……”
皇帝的意思是,假裝自己身體好轉,假裝自己已經恢復生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