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,正是從月桓傷口中流出來的。
鮮血濃稠而又腥氣。讓人覺得很不舒適。
楚因宸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瓶薄荷腦,遞給鳳卿酒聞一聞。
可以驅除濁氣,清神凝心。
鳳卿酒嗅了嗅清新刺激的薄荷香氣,笑道:“我來替月樓主接斷臂,你等會兒再給他施針,你的鬼門十三針已經起到作用了。”
賀菱華頓時一愣,不敢置信地笑道:“接斷臂?你在跟我開玩笑?”
她胸有成竹地笑道:“為何不可?趁著現在時辰早,勉強可以一試,再遲一點,肯定就回天乏術了。”
賀菱華深吸一口氣,諷刺道:“你在胡說什麼?你又不是神醫,你拿什麼跟我們藥王谷相提並論?快出去!別耽誤我施針救人!”
鳳卿酒繼續勸解道:“我真的有辦法,可以試一試。”
賀菱華立即將虞湧泉等人叫進來,伸手指了指待在一旁自告奮勇的鳳卿酒:“你們!快把她趕出去!她不識好歹,企圖打攪我救人!”
虞湧泉為難地看向鳳卿酒:“小酒!你不如先等一等?等賀神醫替月樓主診治結束,你可以提點自己的意見。”
當務之急,是保住月桓的一條性命,不能讓他失血過多而斃命。
鳳卿酒將自己的想法如實告訴他們:“再遲一些,就無法做接斷臂的手術了!虞盟主,你應該還記得,我在桃花塢的時候救了殷天師。”
虞湧泉潛意識裡還是比較相信賀菱華。
畢竟,她家學淵源,從小學醫,背靠著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藥王谷。
而小酒姑娘,來歷不明,手段成謎,萬一出了事,就難以彌補了。
虞湧泉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懷疑之色,沒有第一時間答應鳳卿酒。
這時,明宜藍走上前來笑道:“給卿卿一個機會吧!”
他和楚因宸的態度一致,都是給與鳳卿酒最大的信任。
賀菱華正在針灸,聞言她失望地瞪了明宜藍一眼,諷刺道:“少莊主你已經跟小酒解除婚約,為何還要如此偏幫袒護她?難道你不知道,月樓主危在旦夕,稍有不慎,就會命喪黃泉麼?”
明宜藍當然不會在乎什麼清月樓的安危,他只是選擇了信任鳳卿酒,冷然反擊道:“我說過,你們給卿卿一個機會,萬一出了事,我樂意承擔一切後果。”
楚因宸見他如此表態,不悅地皺了皺俊眉,對虞湧泉笑道:“我也相信小酒的醫術,如果小酒做不到,我也可以替她承擔後果。”
既然兩個江湖大佬表了態,虞盟主自然只能選擇妥協一步。
他遞給賀菱華一記無奈的眼神。
賀菱華氣沖沖地拔出銀針,手法嫻熟,憤怒地笑道:“那就等著瞧!要是小酒無法替月桓接上斷臂,你該如何懲罰自己?”
鳳卿酒不以為杵,淡定笑道:“如果做不到,我可以自罰……”
不等她說完,楚因宸便果斷地打斷她:“小酒,你別發誓。如果手術有問題,我可以給清月樓一個體面的說法。”
看到楚因宸擺出一副護花使者的姿態,賀菱華氣得夠嗆,心中妒忌,便冷哼一聲,揀起自己的小藥箱退了下去。
鳳卿酒屏退左右,祭出生物實驗室,替月桓做斷臂接續手術。
足足做了一個時辰,她才順順利利將斷臂接上去,期間注射了抗生素和青黴素,防止傷口感染和術後感染。
她取出最好的止血劑,替月桓注射,成功阻止血崩。
很快,萬蛇山莊的管家將大大小小的藥材買過來,按照鳳卿酒的吩咐,熬製成濃稠的藥膏。
鳳卿酒親自動手,將藥膏敷在月桓身上,最後用消毒的紗布包紮。
忙完這一切,她來到臥室外面,臉上帶著幾分疲憊笑道:“諸位!手術比較順利,術後有三天的觀察期,還有一些復健運動,希望月桓能乖乖配合。”
眾人紛紛露出震驚和不敢置信的眼神,打量鳳卿酒的時候,多了幾分敬佩和欽羨,少了幾分疏離與敵意。
明宜藍與有榮焉,立即吩咐下去,讓管家他們安置好月桓的住宿飲食,務必要配合鳳卿酒的治療。
賀菱華不相信,衝到臥室裡,掀開衾被,仔細看了看月桓的傷口。
卻不料,月桓的斷臂真的已經接起來,縫合的傷口極為古怪,用的是那種精細的羊腸線,這種外科手術是她這種古代神醫難以想象的。
鳳卿酒跟在她身邊,好整以暇地盯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