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鐵穎兒氣勢洶洶的樣子,鳳卿酒扯了扯楚因宸的衣袖,低聲問道:“月桓人呢?在哪裡?”
鐵穎兒親自找上門來,肯定不會善罷甘休,說不定要糾纏一段時日。
楚因宸伸手指了指水榭東面不遠處的客舍:“他應該在那邊,虞蘇蘇的事對他來說,是一個沉重的打擊,我想他還沒有緩過勁兒來。”
鳳卿酒感嘆道:“也是,他對鐵穎兒應該感情很深,在安州的時候他就處處庇護鐵穎兒,捨不得讓她吃半點苦。”
楚因宸點點頭,神色冷漠,沒有多管閒事。
當初鐵穎兒在安州的時候就蠻不講理,自以為是,如果沒有清月樓的庇護和月桓對她的縱容,恐怕她根本不能獨自在江湖上行走。
簡而言之,就憑她的性格,很容易翻車。
虞湧泉看到鐵穎兒怒氣衝衝地鬧上門來,心中有了算計,立即勸阻道:“鐵夫人,這裡是桃花塢,可不是你的江南淮幫。”
鐵穎兒氣得不行,揮舞手中的長鞭,衝著虞湧泉惡狠狠地打過來。
虞湧泉自然不懼,手腕一翻,迅如疾電一般抓住鐵穎兒的長鞭,然後手掌發力,祭出渾厚的內功,頓時將這條長鞭折斷了!
鐵穎兒失去支撐點,腳下一記趔趄,頓時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。
她絲毫沒有吸取教訓,反而從地板上爬起來,張牙舞爪地吼道:“我要殺了你!你們這些該死的蠢貨!”
虞湧泉一直看她不順眼,如果沒有清月樓和月桓的庇護,她就是一個蠻橫無理,自以為是的女子,除了長相漂亮,幾乎沒有可取之處。
虞湧泉也沒有放鬆警惕,等鐵穎兒惡狠狠地撲過來,他立即飛起一腳將狀若瘋婦的鐵穎兒踹飛出去!
砰的一聲!
鐵穎兒撞到碧桃大廳的門柱上,頓時撞得頭破血流兩眼昏花。
虞湧泉威嚴地掃視一圈,冷笑道:“鐵夫人,來者是客,你一見面就對我們喊打喊殺,粗魯無禮,我這是替桃花塢的主人教訓你!”
殷紅塵站在旁邊,看到鐵穎兒這幅魯莽蠻狠的樣子,絲毫沒有清月樓夫人的端莊金貴,心中也是不屑一顧,便附和道:“是啊,鐵夫人,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好好說?”
鐵穎兒頗為艱難地從地板上爬起來,幾個隨侍的扈從急匆匆地趕來,將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來,勸道:“夫人!要不,就算了吧?”
鐵穎兒頓時大怒,臉上露出一絲怨毒之色:“不可能!我爹死了!我的孃家淮幫沒了!我一定要找到月桓,讓他償命!”
說曹操曹操到。
月桓和虞蘇蘇一前一後來到水榭碧桃大廳裡,月桓剛巧就看到鐵穎兒遭人欺負,滿身狼狽不堪的模樣。
他急忙脫下氅衣,企圖靠近鐵穎兒,嘴裡發出關心的聲音:“穎兒!你怎麼來了?是來找我的麼?”
他有點歡喜,誤以為鐵穎兒已經想通了,願意回到清月樓裡跟自己做一對恩愛白首的夫妻。
淮幫幫主的死,跟他確實關係不大,他當時雖然在場,卻對岳父的死無能為力,那白拓山的三大惡人武藝高強,很擅長製造陷阱,饒是他這種江湖豪門的少主,也免不了吃虧。
不過他對淮幫鐵大強的慘死,確實深感愧疚,畢竟對方是自己的岳父,是妻子最敬重的男人,他心理上難以過了這道坎兒。
鐵穎兒剛才被虞湧泉狠狠一腳踹飛出去,五臟六腑疼得糾結在一起,難以忍受,但是看到月桓出場,她還是色厲內荏地吼道:“月桓!你這個偽君子!一直逃避現實,跑到許州桃花塢來勾三搭四!”
月桓一聽,苦笑一聲,趕緊替自己辯解道:“穎兒!不是這樣的!我是接到桃花塢的邀請,來這裡調查殷天師的案子。”
鐵穎兒擦了擦唇邊溢位的暗紅色血跡,揮開一旁扈從的手臂,冷笑道:“可是我接到密信,說你在桃花塢裡跟那個武林盟主的妹妹睡了?你還敢狡辯?”
月桓頓時大驚失色,清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和惶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