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卿酒神色冷靜地盯著寧老爺。
她倒是想聽聽,那位寧堯公子身上究竟發生多少奇葩的案子?
寧瑤看到她,打扮清素,氣質華貴,心中起了一絲比較,便不滿地回道:“還有好多,好多,只是不方便跟外人講述!”
寧煜看到她,眼中驟然間閃過一絲驚豔,笑道:“是啊,你們都是外人,我爹不方便告訴你們!”
虞湧泉敲了敲案几,神色威肅:“寧老爺,我們的確是外人,寧堯公子的事,也是你們寧家的家事,但是現在不一樣,寧堯公子的死造成一定的危險,我們正在查案,你們有必要配合調查。”
寧煜輕嗤一笑:“武林盟主真是好大的威風!爹!不用怕他!難道他還可以用刀架在爹的脖子上,非要逼著爹說出來?”
寧老爺暗自擦了一把冷汗,神色遲疑地看向楚因宸。
這位才是來自京城的世家權貴,比武林盟主的態度更重要。
畢竟寧家是經商的,仰賴於青國官府,不可能獨立於那些世家之外,其中的利益關係盤根錯節。
楚因宸壓了壓唇角:“說吧!”
寧老爺啞了啞,只能硬著頭皮回道:“小時候寧堯有一次出門買書,他喜歡學習,十分勤奮,打算考功名,但是去書肆的時候遇到流氓,害得一直照顧他的老嬤嬤被流氓殺死了,事後我們派人調查,那個流氓是看中寧堯身上的錢財,那個老嬤嬤是寧家的老人,她是為了保護寧堯才會遭人殺害的。”
鳳卿酒聽到這裡,卻覺得,這只是一場意外。
果然,寧老爺憤憤不平地回道:“寧堯害死他的奶孃,害死寧家的二姨娘,他十五歲的時候參加元洲城的詩會,還差點害得我家寧瑤被外面的男人玷汙,如果不是瑤兒機智,恐怕就會釀成大錯!”
“那個男人是寧堯的朋友,一直覬覦瑤兒的美色,你們看看,寧堯自己不爭氣就罷了,在外結交的朋友也是這種腌臢貨色。”
說到這裡,寧瑤自覺最有發言權:“我早就建議爹爹,將寧堯驅逐出府,或者去郊外的莊子,或者去南疆重新安家,爹爹偏偏心軟,結果呢?寧堯去靜安寺上香,就被人殺了!真是給我們寧家蒙羞!”
寧煜贊同道:“是啊,我跟瑤兒都沒事,我們也去過靜安寺燒香,偏偏就是那個寧堯遭了黑手,這不是他自己倒黴?”
寧瑤冷笑道:“諸位,這件案子,跟咱們寧家無關!寧堯那個庶子原本就是晦氣之人,老是給咱們寧家惹禍!萬一破壞我們祖宗祠堂的運道,誰來賠償?別到時候寧家吃個啞巴虧,因小失大!”
楚因宸聽完這些解釋,神色巋然不動,遺憾地搖搖頭。
看樣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有些人天生就是黴運附體。
鳳卿酒與他想法一致,只覺得這是寧堯公子自己運氣不佳,總是在出門的時候碰到歹徒,這叫什麼?喝涼水都會塞牙!
但是靜安寺後山那邊的現場,還是需要鳳卿酒他們繼續調查的。
如果寧堯公子的死,沒有那麼簡單,而是有人蓄意為之……
鳳卿酒從位置上站起身來,笑道:“寧老爺,這次多虧有你。”
她只是客套一下,寧老爺衝著她客氣地笑了笑。
虞湧泉與寧老爺辭別,三人離開寧府,便馬不停蹄繼續去下一站。
等他們離開,寧老爺皺起俊眉,神色納悶:“真奇怪,京城戰王府的人為何會來江南調查這種案子?”
就算是非常棘手的命案,也應該交給元洲城的官府來處理。
寧煜立即將自己打探得來的情報告訴他:“爹!其實之前我瞞著你,悄悄派人去了一趟靜安寺,聽說焦木大師那個老和尚將寧堯的棺材儲存起來,不讓外面的人檢視。”
寧瑤冷笑一聲:“為何搞得如此神神秘秘,不就是被歹徒殺死麼?我真不知道這種案子有什麼好查的!”
寧老爺眼神晦暗,沒有多說什麼。
鳳卿酒離開寧府,天色漸暗,華燈初上,元洲城十分繁華喧嚷。
一隊隊衙役和守城士兵突然跑了過來,開始封城,暫時禁止夜市。
鳳卿酒和楚因宸對視一眼,看來張晨已經回去稟告刺史大人,這樁案子非同小可,必須嚴肅對待,封城是比較穩妥的法子。
鳳卿酒站在街邊,安靜地觀望。
楚因宸就守在她身邊,特地替她遮擋住外面的煙塵和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