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湧泉急忙賠禮,笑道:“楚公子!所謂能力越大,責任越大,你是無極山宗門的得意弟子,身為青國臣民,鄙人認為你也有責任處理江湖紛爭,保護青國武林的太平與安寧啊……”
一番套話,家國大義,將楚因宸擺在道德的審判臺上。
楚因宸倒也沒有反駁他,冷笑道:“好了!你定個時間。”
虞湧泉一看有戲,立即搬出早就計劃好的行程:“明天或者後天,到時候我會來通知你,與你同行。”
如果遇到什麼危險,就憑楚因宸登峰造極的武力,恐怕不成問題。
楚因宸點頭答應了。
虞湧泉解了毒,又得到楚因宸的幫助,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。
鳳卿酒來到院子裡,看到虞湧泉解毒之後意氣風發的筆挺背影,她好奇地問道:“虞盟主,這是利用你吧?”
楚因宸站在高大繁茂的石榴樹底下,神色清冷如雪:“嗯,他可以利用我,我也可以算計他,江湖上的事,向來就是有來有往,沒有誰可以一直佔便宜。”
鳳卿酒笑了笑,感嘆道:“虞盟主看中你的武功與家世背景,就憑你的實力,幫他解決武林紛爭,才不會留下任何詬病。”
如果換成普通的江湖公子,一來沒有足夠的威懾力,二來武功不濟,很容易遭人詆譭,萬一被人當場打死,那虞湧泉就要淪為笑話了。
江湖上,向來都是以實力為尊,而楚因宸擁有絕世武功,在虞湧泉眼中這就是他最大的籌碼。
楚因宸充滿愛憐地望著鳳卿酒,鳳眸斜挑,逸出一絲深情的亮光:“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。你不在身邊,我總覺得不安心。”
鳳卿酒想也不想,便答應了。
不知為何,她對他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,很想靠近他。
夕陽西下,晚霞滿天,山莊裡鳥語花香,那些丫鬟和扈從規規矩矩,沒有任何嘈雜的動靜。
鳳卿酒揹著畫板,吩咐小丫鬟替自己採了很多新鮮花瓣,然後她將這些花瓣搗碎,過濾,加入催發劑,製作成各種各樣的天然顏料。
跟唐大師約定的時間到了,唐大師乘坐簡樸的馬車來到萬蛇山莊,和鳳卿酒一起畫畫,討論彩畫技巧。
兩人坐在書房裡相談甚歡,當然畫畫最注重實踐,光有理論可不行,鳳卿酒帶著師父來到山莊的池塘旁邊,開始親自動手繪製風景畫。
鳳卿酒技藝嫻熟,唐大師經驗豐富,兩人各自畫了一幅池塘和亭臺樓閣的風景畫,運筆濃墨重彩,極盡渲染,同時具有一種清雅靜謐的優美格調,畫好之後,既有濃厚的寫實感,又不乏輕靈的氣質。
唐大師看了看鳳卿酒的彩畫藝術,大喜過望:“好!我的好徒兒,你的畫技已經爐火純青,甚至可以跟師父媲美了!”
鳳卿酒謙虛地笑道:“師父,我還有很多不足,需要學習。”
唐大師從事書畫藝術幾十年,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天才,經驗豐富,眼界開闊,擁有相當深厚的根基和相當敏銳的眼光,但是像鳳卿酒這樣自成一派的天才,還是很少見,很難得的。
唐大師將鳳卿酒的畫作要了過來,笑道:“藝術作品貴精不貴多,就算你缺錢,也不要粗製濫造,務必要盡心盡力創作最好的作品!如果實在是缺錢,可以跟師父講,師父可以幫你。”
鳳卿酒聽出一絲調侃,笑道:“師父,你看我像缺錢的人?”
唐大師樂得不行,捋了捋短鬚:“你這幅畫作,拿去珍寶閣拍賣,起碼可以賣到一千兩銀子,也是,你身邊的男人都是財大氣粗,等你哪天成婚了,記得找師父做證婚人!”
鳳卿酒正要答應下來,卻見一襲白裙飄逸瀟灑的納蘭深飛了過來,諷刺道:“唐大師!小酒的證婚人,已經內定了!沒有你的份兒!”
很神奇,萬獸門的門主納蘭深居然認識江南著名畫家唐思成。
這兩人,一個是叱吒江湖的宗門女俠客,一個是文質彬彬的讀書人,專攻書畫藝術,乍一看應該很難產生交集。
唐大師看到納蘭深,頓時露出一記無奈的笑容:“納蘭前輩!你就不能給老夫一點面子?就非要奚落我?”
納蘭深長得美麗清靈,光看外表,根本瞧不出來她的真實年齡。
鳳卿酒沒有料到,已過不惑之年的唐大師居然稱呼她為前輩,可見納蘭深的真實年齡……是個謎。
納蘭深得意地笑道:“小酒,他叫我前輩,是因為我的江湖地位,可不是因為我的年齡,我其實跟你娘年齡差不多。”
鳳卿酒瞭然地點點頭:“納蘭阿姨!你保養得真好。”
納蘭深愈發得意,飛到她身邊,掃了一眼她剛剛完成的風景畫:“小酒,你不是很擅長作畫嘛,不如給我畫一幅畫像?”
鳳卿酒當仁不讓,笑道:“好啊!”
別看唐大師在江南一帶赫赫有名,遇到萬獸門的門主,他一掃之前的清高自詡,在納蘭深跟前顯得恭恭敬敬,毫無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