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卿酒試探道:“你為何潛伏在風華寺?真正的主持方丈人呢?”
圓覺法師眼眸一厲,冷笑道:“你在胡說什麼!出家人不打誑語,我原本就是寺裡的主持……”
楚因宸一把將鳳卿酒護在身後,冷然回道:“你不是,你居心叵測地潛伏在風華寺裡,肯定有所圖謀。”
圓覺法師抿了抿唇角,修長的手指拈著檀木佛珠,漫不經心地轉動,回道:“既然你們不信,那就回去吧!”
鳳卿酒扯了扯楚因宸的衣袖,打算儘早離開風華寺。
卻不料,楚因宸突然衝著圓覺法師發難,內力蓄勢而發,指尖一點,捲起兇猛強悍的罡風,頓時將圓覺法師逼退了!
“楚公子!你欺人太甚!”
圓覺法師唸了一句佛號,不避不讓地與楚因宸喂招,但是三招之後就敗下陣來,完全不是楚因宸的對手!
楚因宸倒也沒有趕盡殺絕,點到即止,正準備仔細盤問一番,突然聽到禪房門口響起密集如鼓點的腳步聲。
圓覺法師眼中倏地閃過一絲亮光,腳步挪移,迅速後退幾步,退到安全地帶,不至於被楚因宸一掌拍死。
來人正是明宜藍,不過他身後陸陸續續來了一大群留宿在此的香客,包括二公主楚婉君,賀蘭家族的賀蘭熙公子,南宮家族的南宮玥等。
他們都是京城權貴,來京郊風華寺燒香祈福,晚上在風華寺的後院禪房裡留宿,暫時沒有離開。
“你們,怎麼都來了?”
鳳卿酒暗道一聲不妙,果然,那假扮的圓覺法師別有心機地笑道:“今晚貧僧原本打算講經,這些貴客,都是來聽貧僧講經論法的。”
明宜藍眼尖地看到鳳卿酒和楚因宸站在一起,遭人背叛的感覺縈繞在他心頭,但是他捨不得對鳳卿酒發脾氣,反而走到她身邊,頗為強勢地拉著她的小手,將她帶到自己身邊。
楚因宸和鳳卿酒都戴著精緻絕倫的人皮面具,眾人沒有辨認出來,只當兩人是來自南方的江湖人士,來風華寺中求籤祈福。
圓覺法師突然捂住胸口,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。
他臉色灰敗,鮮血沿著唇角流淌下來,看起來觸目驚心。
幾個小僧人急忙扶住他,關切地喊道:“主持!主持!你怎麼了?”
圓覺法師沒有多加解釋,一邊運氣調理內傷一邊苦笑道:“方才楚公子誤會我,跟我動手,我不想傷害他,就變成這樣……”
那些小僧人頓時怒了,其中一個懂醫術,他替圓覺法師把脈,發現主持受了內傷,而且不輕,他立即當眾質疑道:“楚公子!你為何對我們主持狠下毒手?眼下主持受了嚴重的內傷,起碼要三個月才能恢復如初!可是我們寺裡的大局都是靠主持掌握的……你這樣做,簡直就是公然與風華寺做對!”
明宜藍驚訝地瞪了圓覺法師一眼,見對方正在擦拭血跡,便冷笑道:“楚公子竟敢對主持狠下毒手?”
風華寺是百年古剎,深受青國皇室的器重和庇護,而且風華寺主持一向都是得道高僧,尋常的和尚與僧人是沒有資格問鼎的。
賀蘭熙從人群中走出來,將楚因宸上下打量一番,不知為何,他對楚因宸有一種熟悉感,但是一時半會兒的辨認不出來。
“楚公子!你還是趕緊道個歉吧!風華寺不是好惹的。”
南宮玥緊緊跟隨在賀蘭熙身邊,兩人是青梅竹馬,感情甚篤,這次一起來風華寺求籤和祈福,就是為了讓兩家聯姻,如果不出意外,兩人年底就要正式訂婚,感情也算是水到渠成。
南宮玥沒有說話,只是用擔憂的眼神瞧著不遠處身姿凜然的楚因宸,她也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,但是不敢多想。
楚因宸冷笑道:“為何道歉?在我眼裡,他是冒牌貨,就算剛才我出手傷人做得不對,他也配不上我的道歉!”
眾人頓時大驚失色,這世上居然有人敢冒充風華寺主持?
誰不知道圓覺法師是當世高僧,精通佛法,武藝高強,人品寬厚,在青國一向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?
賀蘭熙詫異地瞪了楚因宸一眼:“冒牌貨?你有什麼證據?”
那些小僧人更是義憤填膺,紛紛用嚴厲的口吻質疑道:“是啊!楚公子!你能拿出什麼證據?”
“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!顛倒黑白!我們主持佛法精深,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模仿他,何況他今天下午才去佛堂講經,大家有目共睹!”
“對啊!人可以偽裝,但是他肚子裡的佛經不可能騙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