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卿酒仔細掃了一眼,這次明宜藍外出遠行,身邊特地帶了十幾個扈從和幾個小丫鬟,小丫鬟負責伺候自己,這些扈從精通武藝,在路上可以保護她的安全。
她神色莫名地看了看一旁的明宜藍。
他對自己如此照顧,是不是看在未婚妻的情分上?
一個心腹扈從問了問大致情況,迎上前來回稟道:“少莊主,剛才這戶人家的女兒回來了!衣衫不整,蓬頭垢面的,屬下剛才問了問,她被附近的山賊擄走,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了。”
今天晚上被山賊狠狠羞辱之後,這戶人家的女兒半夜裡趁著大雨偷跑回來,但是她失了清白,失了女子的貞潔,便坐在老家門口哭鬧不休,打算輕生自盡!
她父母在一旁苦口婆心地相勸,就是無法打消女兒的輕生念頭。
明宜藍安靜地聽完,俊俏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:“不就是失了貞潔,何必自盡?真是個蠢貨!”
鳳卿酒有點無語:“明宜藍,她的觀念跟你不一樣,她生活在農村,有可能那些農村人對女子的貞潔看得比較重吧?”
明宜藍體貼地扶著她,她不得不甩開他的賊手,表示自己可以。
明宜藍一直縱著她,對她的抗拒之舉不以為意,笑道:“既然她想死,那就去外面死!別在我們跟前丟臉!”
明宜藍下令,讓那些扈從將準備輕生自盡的少女和她的父母一起驅逐出門。
幾個扈從立即粗暴地將少女丟出門去。
少女哭哭啼啼,無臉見人,便一頭撞向旁邊的泥巴牆壁。
咚的一聲!她體弱無力,從山賊窩中逃出來,本就提心吊膽,在路上又耗費力氣,這會兒她已經是強弩之末,根本撞不死自己。
她父母嚎啕大哭,哭得撕心裂肺,抱著受傷的女兒喋喋不休。
“面兒!你不能走啊!爹孃就你一個孩子!你若是走了,爹孃以後該怎麼辦?”
“面兒!你快醒醒!”
明宜藍也覺得吵,便示意幾個扈從將這一家人扔得遠一點。
鳳卿酒突然阻止他,笑道:“等一下!”
明宜藍見她蓮步輕移走出堂屋,他急忙追上去,然後從扈從手中奪過一盞燈籠,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邊,替她照亮腳下的泥土路。
鳳卿酒徑直來到農家少女跟前:“你叫面兒?”
面兒撞得頭暈腦脹,淋了雨,逃跑的路上力氣耗盡,她軟綿綿地窩在父母懷中。
此時聽到一個清靈動聽的聲音,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。
先是看到一盞燈籠,燈籠的光芒十分明亮,籠罩著一對神仙般的年輕男女,女子燦若玫瑰,美若天仙,男子清俊無儔,神色邪佞。
面兒從未見識過如此絕色的男女,一下子看呆了,神色木訥。
面兒的父母,之前將這棟院子租給明宜藍,他們知道明宜藍不是什麼普通男人,出手闊綽,來歷不凡,他們急忙拉著面兒給明宜藍磕頭:“這位公子!是我們打攪你了!我們這就走!這就走!”
夫婦倆小心翼翼地抱著唯一的女兒,打算離開這棟院子。
明宜藍見他們如此識趣,便沒有出手教訓。
鳳卿酒突然攔住農家少女:“你這會兒發了高燒,神智迷糊,如果不能及時醫治,恐怕熬不到明天。”
面兒母親伸手探了探女兒的額頭,果然滾燙一片,再看面兒的眼睛,渾濁不堪,神情呆滯,隱隱透著一絲晦暗的死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