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問題,很尖銳,一針見血。
楚因宸早有預料,笑道:“本王不想解釋,反正該懂的都懂。”
鳳卿酒掩唇偷笑,從前蕭亦姝是紮在她心間的一顆刺,但是楚因宸跟她解釋之後,她已經看開了。
蕭亦姝是玄鈺公子的青梅竹馬,當年也是玄鈺公子體弱多病,擔心自己短命,迫不得已才將一直嚮往戰王府的蕭亦姝託付給戰王。
剛巧那時候戰王沒有喜歡的人,對戰王府的婚事無所謂,而且娶了蕭亦姝,能幫玄鈺公子解決一樁心事,何樂而不為?
但是,束雨眠不知道這件事,誤以為楚因宸吃著碗裡瞧著鍋裡。
嚴格算起來,這種三心二意,腳踩兩隻船的屬於渣男。
鳳卿酒將親手繪製的定製傢俱圖紙交給蒙大師,跟眾人聊了幾句,便帶著戰王一起離開。
梅疏影站在院子門口,目送她清豔如畫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花園盡頭。
束雨眠心思敏感,察覺到他專注的目光,倒也沒有嫉妒,笑道:“王妃是個有魅力的女子,梅公子,是不是也對她充滿仰慕之情?”
梅疏影怔了怔,有心掩飾一下,笑道:“京城仰慕她的男子很多吧?我只是……”
只是情不自禁。
束雨眠表示理解,笑道:“好女有的是人追,這種事不奇怪的。”
梅疏影訕訕地瞧了她一眼,見她神情磊落舉止端方,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好感:“要留下來喝杯茶麼?”
束雨眠落落大方地笑道:“好啊!恭敬不如從命!”
清荷別院是戰王府名下的產業,位於京郊南部地區,背靠青山湖泊,景緻非常優美,附近的地皮已經被鳳卿酒買下,準備蓋一棟酒莊。
別院有一座湖泊,湖中種滿了荷花,與清荷別院的名字非常契合。
束雨眠繞著湖泊走了一圈,看到亭亭玉立的荷葉,只覺得心曠神怡,笑道:“好山好水,養出梅公子這樣人傑地靈的人物。”
梅疏影一愣,無奈地笑道:“我只是普通人,替王妃辦事,有時候跑跑腿罷了!”
束雨眠笑道:“不必妄自菲薄,如果不是梅公子坐鎮別院,王妃豈不是要多一些煩惱?”
梅疏影覺得跟她聊天很舒服,她似乎很擅長照顧自己的心情和感受,說話言之有物,而且挺有一番獨到的見解。
不知不覺間,兩人的心越拉越近。
溫清和將橦樓一直送到清荷別院門口,前天晚上橦樓跟隨溫少傅一起去欣賞新來的戲臺班子唱的戲劇,他聽得意猶未盡,乾脆在城中客棧住下,第二天繼續聽戲。
溫少傅陪著他,欣賞戲劇,在戲臺班子搭建的大院子裡一起聽戲,今天總算聽完了,那戲臺班子要休息幾日。
橦樓無奈,只能先回來一趟,他依舊沉浸在花旦和武生演唱的草臺劇本營造的氛圍裡。
“橦樓!我餓了!”
溫少傅故意提醒他。
“哦……哦!那我,讓廚房的夥計準備晚膳!”
兩人來到院子裡,小廚房迅速做了一頓豐盛的晚膳,還給橦樓和溫少傅準備了一壺自釀的啤酒。
溫少傅見他意猶未盡,便笑道:“沒想到,你居然是個戲迷。”
橦樓驀地俊臉一紅,訕訕地笑道:“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?”
“不會,我也樂得跟你一起聽戲,最近大公主出嫁,那二公主和小公主不用我教書,我正好樂得清閒。”
其實皇帝早就下令讓溫少傅幫忙批改奏摺,每天去上書房伺候半天左右的功夫,這兩天溫少傅跟皇帝請了假,有沐休的空閒時間。
兩人正準備用膳,突然聽到一個丫鬟焦急的叫喊聲。
“救人啦!快去救人啦!”
溫少傅騰地從檀木椅子上站起身來,他練過武,而且武功不俗,足尖一點,身形急掠,便飛到不遠處的湖邊。
橦樓放下筷子,急匆匆地綴在他身後。
湖邊,梅疏影和束雨眠遭人暗算,雙雙落入水中,束雨眠懂水性,而且擅長鳧水,落入湖水中,她急忙游到梅疏影身邊,一把拉住他清瘦的手臂,將他一起帶到湖面呼吸新鮮空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