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醫院的幾個醫政很快就趕到了,皇后下令,他們豈敢耽擱?
幾個醫政替皇后檢查藥方,給大公主把脈複診。
“回稟皇后,王妃的藥方裡,有決明子,靈芝,湖啡,紅丹……這些都是比較正常的藥劑,藥理相通,沒有半點違和與相沖。”
醫政替大公主把脈,果然就像鳳卿酒預料的那樣,這幾個太醫院御醫根本無法察覺到大公主腦顱裡的灰色陰影,對她將來的病變也是一無所知,毫無準備。
這些醫政都是美名遐邇,德高望重的老中醫,如果連他們都瞧不出來,那大公主腦袋裡的瘤子,除了鳳卿酒,恐怕無人可解。
可惜,皇后對這個秘密一無所知。
皇后聽完幾個醫政的回報,頗有威嚴地笑道:“那就行了!若是這些藥方出了問題,到時候本宮要追責的。”
醫政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皇后娘娘放心,之前有郭老擔保,王妃開出的藥方不可能出問題的。”
皇后一想也對,便示意馬嬤嬤將這些醫政送出去。
她回到床畔,捉起大公主的小手,安慰道:“你別生氣,小公主已經被你父皇下令逮捕起來了!這一次,母后絕對不會輕饒了她!”
楚雪眉心情稍霽,依偎在皇后肩膀上笑道:“母后,我餓了。”
“馬嬤嬤!快!讓小廚房準備晚膳。”
馬嬤嬤送走那些醫政,又回到寢屋裡,畢恭畢敬地伺候自家主子。
皇后在國公府裡逗留了兩天,是時候回宮休整一下,否則這一國之母老是待在宮外,豈不是授人話柄,讓人生疑?
楚雪眉賴在皇后懷中,不肯讓母后離自己而去,皇后只得安慰她。
好不容易將楚雪眉哄得躺下歇息,皇后依依不捨地走了。
臨走之際,她對馬嬤嬤吩咐道:“不許任何人湊到殿下跟前招惹她,就算是國公府的長輩,也不行。”
馬嬤嬤機智地笑道:“是!娘娘,你放心!”
深夜。
國公府後院。
沈璟在妾室晴嫵的院子裡喝酒聽小曲,晴嫵給他彈琴,彈了一首高山流水和一首春江花月夜。
沈璟聽著悠揚優雅的旋律,笑道:“晴嫵啊,你的彈琴技巧是精湛的,但是不知為何,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東西。”
晴嫵撫了撫紅寶石耳環,嬌滴滴地笑道:“是不是公子從前聽過戰王妃的琴曲,便覺得我這些俗音不堪入耳?”
沈璟微微一怔,舉起白瓷酒盞,笑道:“她是好的,但是呆板無趣,白白長了一副漂亮嬌豔的皮囊,讓人覺得可惜可嘆。”
晴嫵魅惑地勾起唇角:“可是戰王喜歡。”
她相伴沈璟多年,怎麼可能瞧不出來對方隱藏的心意,眼前這位風流瀟灑的公子,對身為青國第一美男的戰王可謂是一往情深吶。
沈璟男女通吃,以前也在後院豢養過,但是玩了一段時間,大概是覺得無趣,又將那個膚白貌美的送走了。
沈璟喝完酒,微醺,正要摟著晴嫵回屋,享受一下溫香軟玉。
家丁突然走進來稟告,說是戰王來了。
真是說曹操,曹操到。
楚因宸一襲織繡玄衣,落拓不羈,身姿挺拔如松楠,夜色掩映之中,有種神清骨秀昳麗如畫的絕豔。
沈璟盯著他,仔細看了幾眼,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淡淡的惆悵。
如今他娶了妻子,有了家室,將來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子嗣,他與戰王,終究是漸行漸遠,君子之交淡如水。
楚因宸開門見山地問道:“冷宮裡發生火災,宛嬪死了!宛嬪是唯一可以替小公主作證的主謀,沈二,你覺得誰是主導這場火災的兇手?”
沈璟其實早就得到訊息,在婚宴上發生這種鬧劇,國公府的面子上也是不好看的。
他冷笑一聲:“王爺!我知道你護著鳳卿酒!那小公主與鳳卿酒交好,你肯定想救出小公主,免得她被皇后問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