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家丁聽到王爺的稱呼,頓時嚇得一個激靈,差點尿褲子。
管家給其他家丁使了記眼色,將這個犯事的家丁拖下去,這也是管家保全他性命的一種辦法。
所幸楚因宸不在乎這個小插曲,他對侯爺府後院的爭鬥毫無興趣。
管家從地上爬起來,小心翼翼地推開屋子的木門。
迎面一陣難聞的腐朽味道和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。
鳳卿酒搶在前頭,示意管家退後,她徑直走到屋子裡,就見原本如花似玉的少女被一根鐵鏈子拴在樑柱上,整個人萎靡不振慘淡悲苦,就像一朵失去水分的鮮花,正在迅速凋零枯萎。
鳳卿酒試探地叫道:“阿悄?”
少女剛開始沒有反應,直到鳳卿酒叫了第三遍的時候,她突然艱難地睜開眼睛,露出麻木空洞的眼睛。
“阿悄!別怕!我們來帶你回家!”
鳳卿酒一般很少對外人動惻隱之心。
此時看到被鐵鏈子拴起來的少女,看到她像一條狗被紫衣侯關押在後院裡,她到底於心不忍,便吩咐那些家丁解開鐵鏈,將少女釋放出來!
那些家丁絲毫不敢忤逆戰王,再加上紫衣侯變成傻子,偌大的侯爺府失去主人和主事者,就連一向作威作福的管家都不敢得罪戰王。
要知道紫衣侯就是被眼前的戰神擊敗,被送去斷龍臺接受天罰,回府之後就變成傻子,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,變成徹頭徹尾的廢物了!
鳳卿酒上前一步,扶著阿悄,低聲問道:“你能聽見我說話?”
阿悄似乎有點驚懼不安,但又在鳳卿酒身上感受到一絲久違的善意,她戰戰兢兢地問道:“你們,你們要把我帶去哪裡?”
鳳卿酒輕聲細語地安撫道:“帶你回家,你爹在菜市場的家裡等你!”
阿悄並沒有失去理智,像個木頭人一般,臉色呆滯地跟在鳳卿酒身邊,很快,眾人離開侯爺府,一路回到菜市場阿董的店裡。
侯爺府的管家,站在門口恭送戰王,等楚因宸高大俊美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盡頭,管家陡地臉色一沉,示意身邊的夥計將戰王今日登門拜訪的訊息傳到宮裡,務必要讓皇帝出面處理此事。
菜市場,阿董的店裡。
阿董翹首以盼,滿心焦慮,他妻子亡故多年,阿悄這個女兒是他一手帶大的,關係非常親,他原本打算等阿悄十六歲及笄的時候,準備五萬兩白銀給女兒做嫁妝,嫁給京城門當戶對的商戶。
卻不料,阿悄自作主張去了慶春樓裡當賬房先生,惹得他十分不快,父女關係一度陷入僵局。
後來阿悄在街上溜達逛街,遇到獵豔的紫衣侯,阿悄長得花容月貌,很容易就被尋花問柳的紫衣侯看中!
紫衣侯強搶民女,將阿悄關押在侯爺府的後院裡,阿董屢次上門,都被那些狐假虎威的彪悍家丁毒打一頓。
阿董受了傷,躺在床榻上休養了大半年,後來他跑到慶春樓裡求情,束雨眠一直也是阿悄認定的朋友。
聽聞此事,束雨眠便自告奮勇,打算幫他挽救女兒的性命。
這不,束雨眠另闢蹊徑,求到戰王跟前,果然有用!
鳳卿酒將阿悄送回家中,並沒有急著離開,而是接受束雨眠的邀請,坐在床榻旁邊,替阿悄把脈問診。
束雨眠知道她醫術卓絕,便厚著臉皮將鳳卿酒留下來。
鳳卿酒替阿悄看診之後,配了藥方,祭出透視眼,將阿悄受傷的內府仔細觀察一番。
“她傷得很重,起碼要休養一年半載。”
束雨眠笑道:“人救回來就行,阿董叔叔這一年來愁得老了十歲!我看在眼裡,也是有心無力,如果不是王妃伸出援手,恐怕阿悄就要在侯爺府後院裡香消玉殞了!”
這就是權勢的好處,世人都是這樣,捧高踩低。
鳳卿酒示意束雨眠取來珍稀藥材,熬成藥湯,她分十幾次餵給阿悄,然後配合透視眼,將她體內的淤血一點點清除出去!
淤血吐出來之後,阿悄的臉色變得好轉一些,原本死氣沉沉的眉眼間逸出一絲獨獨屬於少女的清純氣息。
鳳卿酒派出赤練,將京城神醫蕭淨初叫過來。
“淨初,你來給阿悄姑娘針灸,替她穩住心脈。”
蕭淨初收到赤練的邀請,便興沖沖地跑過來,除了治病救人,他也想跟自己喜歡的女子多待一會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