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戰王府,星月閣。
鳳卿酒坐在暖閣視窗,紫燕吩咐小廚房煮了一碗燕窩羹,伺候她慢悠悠地喝著。
不知何時,丫鬟秋菊打起簾子走進來,稟告道:“主子!外面有個叫洛錦辭的貴女,說是你的朋友,想要見你。”
鳳卿酒一怔,示意秋菊將洛錦辭帶進來。
洛錦辭一襲淡白色妝花長裙,挽著簡約大方的彎月髻,裝飾清雅,配上她清純美麗的容顏,當真是驚鴻一瞥,讓人難以忘記。
玄鈺公子也來了,就陪在洛錦辭身邊。
鳳卿酒看到這兩人,下意識地撫了撫安靜的胸口。
這兩天她沒有察覺到任何身體的異常,可見洛錦辭和玄鈺公子單獨相處的時候並未發生肌膚之親。
之前她警告過洛錦辭,看樣子洛錦辭對戰王還是頗為忌憚的。
洛錦辭從院子門口走進來,環顧四周,星月閣陳設精雅,亭臺軒榭極為精緻典雅,處處透著奢華低調的品位。
玄鈺公子在一旁提醒道:“錦辭,先前那棟星月閣被王妃焚燬了,這是楚因宸特地替她新建的院落。”
洛錦辭瞭然地笑了笑,戰王府果然財大氣粗,修繕一棟奢華的院落也是小菜一碟,比那些尋常的富商還要出手闊綽。
鳳卿酒從暖閣中出來,站在逶迤蜿蜒的長廊裡。
玄鈺公子見到她身邊擺著一溜兒的蘭花盆栽,蘭花吐香清雅典麗,襯得她姿容皎皎,身形修長優美,宛如空谷幽蘭一般絕豔!
鳳卿酒行了一禮,笑道:“你們怎麼一起來了?”
洛錦辭打了個哈哈:“我跟王爺一見如故,經常有說不完的話,我昨兒個聽說王妃與紫衣侯打擂臺,漂漂亮亮地贏了比賽?”
鳳卿酒應道:“嗯,只是運氣好,承蒙眾人厚愛。”
洛錦辭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嫉妒,鳳卿酒的寵辱不驚,總是讓她覺得很意外,彷彿這世上,就沒有一件事情可以讓她失態。
玄鈺公子笑道:“那紫衣侯睚眥必報,心胸狹隘,王妃還是小心些,免得遭人報復。”
鳳卿酒點點頭:“嗯!我省得。”
這時,洛錦辭眼尖地看到暖閣窗臺上擺著一盆早已經枯萎的植株。
她仔細分辨一番,詫異地笑道:“這是……六瓣佛桑?”
鳳卿酒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,之前那盆六瓣佛桑被蕭亦姝毀壞了,但是鳳卿酒沒有將枯萎凋零的六瓣佛桑丟掉,而是一直襬在視窗。
鳳卿酒笑道:“洛小姐認得這種佛桑?”
洛錦辭走到窗臺跟前,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,輕輕地摸了摸:“我以前在聖殿藏書中見識過這種佛桑的介紹,據說它是天底下最苛刻的一種植物,必須用特殊的藥水澆灌,才能維繫脆弱的生命。”
鳳卿酒驀地神色一震。
用特殊的藥水澆灌,才能讓六瓣佛桑開花結果……
原來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,至少洛錦辭就知道這件事。
鳳卿酒斂去眼中的異色,笑道:“天底下只有這一棵佛桑,可惜被蕭側妃辣手摧花,否則洛小姐也可以見識一下佛桑活著的樣子。”
洛錦辭眼神閃了閃,輕蔑地笑道:“蕭亦姝那個傻子,自以為是,看起來好像很有心機,事實上也是個不知足的貪婪貨色。”
鳳卿酒不予置評,示意紫燕替客人奉茶。
紫燕和幾個丫鬟端著熱氣騰騰的香茗和新鮮出爐的點心來到屋裡,恭恭敬敬地擺在茶几上。
洛錦辭小坐片刻,試探地問道:“王妃!我越來越發現自己跟王爺很是談得來,王爺也不反對跟我在一起,不知王妃有何建議?”
不等鳳卿酒反應過來,楚因宸便順著戰王府四通八達的密道,突然從星月閣的大理石底座繡花檀木屏風後面走出來。
楚因宸神色泰然,笑道:“玄鈺,你要娶洛小姐,本王不反對,但是不能將她放在王府,這樣會引起外界的誤會。”
如果堂而皇之地迎娶洛錦辭,將她納入王府,傳出去就是楚因宸對王妃用情不專,美人娶了一個又一個。
洛錦辭看到他,到底有些意難平,冷笑道:“王爺的意思是,讓我沒名沒分地跟著玄鈺?”
楚因宸反唇相譏:“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。何況你不是沒名沒分,玄鈺遲早會給你一個合適的身份。”
洛錦辭頓時氣得不行,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,憤怒地罵道:“王爺!你真是自私自利!我好歹也是雪國聖殿的聖女,怎麼能像那些外室一樣沒名沒分地嫁給玄鈺?你把我,當成什麼樣的人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