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彭芳終於鬆了口,鳳卿酒好整以暇地笑道:“既然你的真實身份就是雪國的百曉生,那我找你,肯定是為了買情報,買訊息。”
之前鳳卿酒在那棟陌生的城南宅子裡拿到那根頭髮絲,決定賭一次,利用毛髮鑑定的手段做一回名偵探。
失敗了就繼續尋找線索,如果成功……那就是賭贏了!
她沒有料到,那根頭髮絲居然好巧不巧真的是雪國百曉生遺留下來的一個突破口!
鳳卿酒沒有故意賣關子,徑直提出自己的要求。
血天冬!煉製凝血丹的藥引!
雪國哪裡有血天冬的線索,或者血天冬被誰收藏在手中,用什麼樣的途徑可以買到。
彭芳聽到鳳卿酒的請求,緊緊地蹙起俊眉,不答反問地盯著她:“你看起來不像是尋常的商女,你究竟是什麼人?”
不等鳳卿酒回應,守在一旁的赤練便冷聲呵斥道:“她的身份,遠遠比這裡的人高貴!你放心,你出售情報,我們給錢!要多少給多少!”
彭芳冷漠地笑道:“不行!我得考慮自己的安全!”
他狡兔三窟的動機就是為了掩藏自己的真實身份,他出售各種各樣的情報和小道訊息,有時候免不了得罪一些勢力和一些人物。
那些勢力網是他得罪不起的,那些人物也是他避之不及的。
他身為雪國百曉生,背後當然也有一些推手和靠山,但是他不太願意相信任何外人,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能力和安全感。
鳳卿酒遞給赤練一記安撫的眼神,直言不諱地回道:“我來自青國,跟雪國王都這邊的勢力沒有任何糾葛。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。”
彭芳依舊警惕地盯著她,上下仔細打量一番,忽而眯眼一笑,瞭然地笑道:“我猜到了!你應該就是那位青國戰王新娶的妻子!”
赤練似乎吃了一驚,不滿地質疑道:“你瞎猜的?”
彭芳當然不會據實相告,他得意地瞟了鳳卿酒一眼:“猜得對不對?如果你告訴我,你如何找到我的藏匿地址,我就將血天冬的線索全部賣給你!怎麼樣?”
這種交易倒是很簡單,不算複雜。
鳳卿酒淡定地攤開手掌,將那根頭髮絲拿出來,一本正經地解釋道:“這是你遺留在城南宅子裡的頭髮絲,我就是研究這根頭髮絲,發現你住在銅礦旁邊。”
然後按圖索驥,迅速展開行動,最終成功摸索到百曉生的藏匿地點!
彭芳驚詫地瞪大眼睛,狐疑地瞪著這根毫不起眼的頭髮絲。
“你在胡謅!區區一根頭髮絲,怎麼可能找到這裡?”
鳳卿酒遺憾地笑了笑:“事實如此,我沒有必要欺騙你。”
赤練不願意跟彭芳浪費口舌,突然祭出點穴功,噗噗兩下,點中彭芳身上的穴道,冷笑道:“趕緊拿出你的籌碼!”
彭芳微微慍怒,反駁道:“血天冬不難找,但是雪國僅此一棵,姑娘如果執意對我動武,我也不介意與你拼個魚死網破!”
鳳卿酒盯著他,他看起來就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,他口中血天冬的線索不似作偽,可見他這人的情報還是頗有價值的。
按照微表情管理學的常識,這個彭芳沒有虛與委蛇,也沒有刻意隱瞞,他的性子確實非常警惕防備,對外人可謂是毫無信任感。
鳳卿酒示意赤練不要衝動,她一眼不錯地望著彭芳,坦率地笑道:“你的衣兜裡藏著一幅地圖,如果我沒有猜錯,這幅地圖是你剛剛得手,雪國北原的一處礦藏地圖……”
彭芳果然大驚失色,這幅地圖被他小心翼翼地藏在衣兜裡,他特地在衣兜裡縫了一處暗袋,除了他,根本沒有第二人知曉!
然而……鳳卿酒只是瞧了他一眼,就能猜到這幅地圖的具體位置,與詳細描繪的內容?
他記性奇佳,細細回想一番,在今天之前,他與鳳卿酒沒有半點交集,也沒有半點交易往來!
而且這兩天他一直藏匿在旗山山谷裡,極少在外走動,除了名義上的妻子阿慧,他根本不可能將地圖的情報洩露出去!
阿慧應該不可能背叛他,阿慧與他有十幾年的交情,一直靠他謀生,而且阿慧的親人與他也是舊識,不可能目光短淺將他供出去。
他哪裡能猜到,鳳卿酒擁有透視眼,能夠洞穿一切外在的偽裝。
片刻後,鳳卿酒滿意而歸,花了點銀子將血天冬的線索買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