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因宸抬起腳,乾淨利落地將賀蘭汾踹到一邊去。
這是皇帝的旨意,與戰王府無關。
而且賀蘭家族是皇帝的心腹之一,更是與戰王府沒有半點利害關係,戰王何必替一個不相干的世家貴族強出頭?
俗話說得好,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!
只可惜,這賀蘭汾拎不清形勢,被皇帝賜死的命令嚇傻了,居然將戰王當成自己的救命稻草,使勁地揪住戰王不放!
“王爺!我真的沒有背叛陛下!”
“一定是寶玉齋的掌櫃暗中陷害我!對!一定是這樣!”
賀蘭汾哭得涕泗橫流,好不悽慘。
按照賀蘭汾提供的證詞,那隻藏有隱秘小機關的紅玉髓簪子正是他去年從寶玉齋裡買來的,足足花了他三千兩銀子。
作為皇商世家的子嗣,賀蘭汾一向都是衣食無憂,出手闊綽的。
哪怕他不是賀蘭家族的嫡系,也是身家豐厚,財大氣粗,放在整個青國京城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富家子弟。
楚因宸面無表情地問道:“你要替自己脫罪?”
賀蘭汾一個大男人竟然像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,一邊哭著一邊打嗝回道:“王爺!求求你!求求你救救我!”
皇帝要砍他的頭,這不是開玩笑。
聖旨都下了,哪個皇帝會出爾反爾,開這種稀裡糊塗的玩笑?
賀蘭汾怕死,怕得要死,他只能緊緊地抓住一根浮木,就是戰王。
因為這件案子一直都是戰王妃和錦衣衛負責破解的,戰王參與其中,他應該比自己更想抓住藍血教的幕後真兇!
楚因宸冷酷地盯了他一眼,轉身離開錦衣衛公館。
鳳卿酒將藏有機關的髮簪和藍血教的符咒交給裴崢,妥善儲存起來,隨即她和戰王一起離開。
她與戰王頗有默契,也知道他下一步肯定會去寶玉齋一探究竟。
半路上,鳳卿酒篤定地笑道:“王爺,依我看,賀蘭汾是被藍血教和錦曦姑姑栽贓陷害的。”
楚因宸頓時一怔,驚訝地望著她:“你當真如此認為?”
鳳卿酒點頭,雙手揹負,腳步輕穩,清麗如錦的墨色長髮垂到腰間,對面清風徐徐拂來,撩起她素豔的裙裾,身段嫋娜宛如春月新柳,透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。
楚因宸鳳眸驟暗,心底彷彿有一隻貪婪的獸正在伺機而動。
鳳卿酒揚起秀眉,不緊不慢地解釋起來。
賀蘭汾的那隻紅玉髓髮簪應該就是藍血教的接頭暗號。
如果昨天鳳卿酒沒有查到這個線索,賀蘭汾極有可能會被對方害死,到時候線索中斷,毫無頭緒,不管是皇帝還是負責辦案的錦衣衛,都會變得一籌莫展,根本抓不住任何靠譜的證據。
嚴格算起來,鳳卿酒算是對付藍血教的一個大功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