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因宸神色慎重,將自己的調查結果一五一十地告訴她。
雪國最有權勢的不是那個登上寶座的靈王,而是大將軍墨瑾。
墨瑾在戰場上用兵如神,在其位謀其職,在雪國頗為受人敬仰。
鳳卿酒安靜地聽著。
墨瑾至今沒有娶妻,也沒有誕下半個繼承人。
據說他在北境戰場上受過重傷,在女色和子嗣上毫無建樹。
鳳卿酒好奇地望著近在咫尺,芝蘭玉樹的楚因宸:“那,墨瑾將軍,跟我娘真的是情人關係?”
楚因宸搖搖頭,無奈地笑道:“兒女情長,年輕人都要經歷的。”
在他看來,當年墨瑾恐怕只是對豔若朝陽,兵法神通的長公主鳳藍裳心存愛慕或者有結交的想法,並不是真的情根深種?
男人嘛,無非就是中意女子的色相和皮囊,想著沾一沾對方的嬌軀。
鳳卿酒理解地笑了笑,倚靠在院子中央的石榴樹上。
皎潔的月光傾瀉而下,勾勒出她明豔而又靈動的輪廓。
舊時月色,算幾番照我,梅邊吹笛?
喚起玉人,不管清寒與攀摘。
她安靜地低著頭,楚因宸便沒有打攪她,而是一如既往地守著她。
巍峨如山,帶給她一種安穩踏實的感覺。
等琴師橦樓和槐袖敘舊結束,煽情的一幕落下,兩人都恢復冷靜,鳳卿酒來到屋裡,正色問道:“槐袖師父,你到底得罪誰了?”
被關押在密牢中,整整三年,不見天日,飽受摧殘。
真是活受罪。
槐袖似乎不以為然,風輕雲淡地笑道:“我在教坊司中供職,並沒有得罪任何人。”
言外之意,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誰,將他關押在密牢中日夜折磨。
楚因宸早有預料,伸手扯了扯鳳卿酒的衣袖,遞給她一記暗示的眼神。
鳳卿酒心領神會,又簡單地問了幾句,便準備打道回府。
琴師橦樓自願留下來,陪伴槐袖師父,藉機消除槐袖心中的難堪。
楚因宸安排人手,早就將王府別院捂得嚴嚴實實。
鳳卿酒回來的路上,無意中看到一個詭秘的符號。
她何等機靈,立即循著這個符號,一路追蹤而至。
依舊是柿子巷,不遠處燈影搖曳,碧波漣漪的小河裡蘭舟輕漾,透著幾分繁華太平之中的落拓氣息。
居然,是鬼眼。
鬼眼一襲黑衣,形如鬼魅,衝著鳳卿酒施了一禮問道:“王妃!何時隨我一同去狼城定居?”
鳳卿酒搖搖頭,有點為難。
鬼眼冷笑道:“你已經查到那封密信,也查到雪國大將軍墨瑾,為何還要對京城,對戰王府執迷不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