鳳卿酒無奈地聳聳肩:“你最好做一下最壞的心理準備。”
楚因宸頓時神色一震,鳳眸中難掩哀傷與擔憂之色。
真的沒有辦法了?
難道他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墨鴉這條性命隨風而逝?
墨鴉,畢竟陪伴他多年,與赤練白鶴等人,都是他最忠誠的下屬。
鳳卿酒沒有給他打包票,而是來到床畔,捉起墨鴉的手腕把脈。
片刻後,鳳卿酒遞給蕭淨初一記凌厲的眼神:“你來吧!”
蕭淨初揹著小藥箱,快步走上前來:“王妃?他,他怎麼樣了?”
鳳卿酒無奈地搖搖頭。
情況很危險,如果墨鴉遲遲不醒,極有可能變成植物人。
蕭淨初驀地神色一肅,斂去臉上的笑意,變得極為慎重。
他取出一套銀針,坐在床邊,將昏迷不醒的墨鴉小心翼翼地扶起來,然後慢慢地施針,慢慢地捻磨,慢慢地鑽研。
楚因宸遞給鳳卿酒一記暗示的眼神。
兩人頗有默契,一起離開墨鴉居住的臥室,來到客棧的走廊裡。
楚因宸來到走廊盡頭的視窗位置,身姿筆挺,如松似柏一般俊秀。
但是鳳卿酒一直跟在他背後,望著他堅毅如松的背影,莫名透著幾分難以排解的愁緒。
鳳卿酒安慰道:“王爺!得之我幸,失之我命。”
像這種生死之事,還是應該看開點。
楚因宸苦笑一聲,彷彿正在回憶往事:“本王記得,第一次遇到墨鴉的時候,是白鶴將他領進來的。白鶴是父王親自訓練,送給我的暗衛頭領,但是戰王府發生一些事,白鶴不得不出現在我身邊。”
白鶴走在明面上,順便給楚因宸訓練了墨鴉和赤練這幾個心腹侍衛,他們一個個武藝高強,行事小心謹慎,極為得力。
鳳卿酒安靜地聽著。
楚因宸壓下唇角,神情中透著一絲莫名的哀傷:“白鶴是父王留給我的,就算他與我想法不同,我還是敬著他,有時候也會讓著他。”
鳳卿酒無奈地聳聳肩,不知道如何回應。
白鶴跟她不太對付。
可能是老戰王的死,終究還是他心尖最深沉的痛。
就像一根肉刺,必須拔出來,否則日夜難安。
楚因宸幽幽一嘆:“聽天由命,莫非這世上的人都擺脫不了天命?”
鳳卿酒默然無語。
是啊,世事多無常,半點不由人。
天命,又豈是他們這些尋常之輩可以輕易改變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