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酷地看了蕭淨初一眼,沉默地往未央宮的方向去了。
自家王妃,當然要靠自己寵著,怎麼能讓外人欺負了去?
蕭淨初有點摸不準對方的心思,猶豫片刻,他終究還是悄悄尾隨在鳳卿酒身後。
梧桐苑。
鳳卿酒不知不覺走到這裡,隱約聽到宛嬪和小公主在院子裡盪鞦韆,小公主的笑聲宛如銀鈴一般清脆甜美。
上次她替宛嬪治療受損的眼睛,替小公主拔除智齒。
兩人對她俱是非常感激。
“母妃!再高一點!”
“母妃!我能看到西苑那邊的大樹樹尖啦!”
透過花牆與繁蔭,鳳卿酒隱約能看到小公主身上的鵝黃色宮裙。
她雖然患有侏儒症,但是身材嬌小玲瓏,面容清秀多嬌,看起來就跟年畫上捧著鯉魚的女童一般玉雪可愛。
不知為何,鳳卿酒對小公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,就好像她的家人一般,那是一種鐫刻在骨血裡的溫情,難以磨滅。
一牆之隔。
鳳卿酒停留片刻,便轉身欲走。
偏在這時,一襲熟悉的紫衣飄然而至。
鏡淵神色空靈,一雙丹鳳眼直勾勾地盯著她:“王妃!其實深宮大院裡的秘密,我知道得比你多一些。”
鳳卿酒對他避之不及,正要繞路而行,卻被他一句話定在原地。
“其實小公主的閨名,叫楚思萱!”
思萱?
長公主的小字就叫白萱!
這兩者之間,究竟是巧合,還是某種暗示?
長公主跟皇帝,並非嫡親兄妹,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。
據說當年,皇帝對威名赫赫的長公主也是心存仰慕的……
鳳卿酒想起國師方才的說辭,便波瀾不驚地笑道:“國師,你好像對別人的秘密很感興趣?”
你自己都管不好,幹嘛老是多管別人家的閒事?
鏡淵不以為杵,坦然回道:“因為青國很無聊,我也很無聊。”
這個理由,真是絕了。
鳳卿酒無奈地聳聳肩:“那你繼續打探吧!我先走一步!”
鏡淵站在她三步開外,隔著一段安全的距離。
他身上帶著一股神秘的雪松氣息,清冽,微苦,有些引人入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