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因宸神色驟暗。
他知道,是他讓鳳卿酒失望和傷心了。
其實看到她失望的眼神,他這顆心,就像被人狠狠剜出來一樣。
疼得要命!
他不知道如何開口解釋,也不知道如何挽回這份感情。
那朵白萱,是他派人連夜趕去長公主的衣冠冢,在墳前採摘而來。
披星戴月,連夜奔波,差點累死一匹上好的千里名駒。
他知道,其實鳳卿酒是很在乎長公主這個母親的。
雖然長公主生前有諸多隱瞞,有諸多不得已之處,但是母女連心。
鐫刻在血液裡的母女親情,是屬於鳳卿酒的天性,很難改變。
所以他寧可無視白鶴的警告,無視父王的仇恨,無視母妃的痛苦,也要將新鮮採摘的白萱,悄悄放在她的床尾。
他希望她懂得,白萱的花語,是一生所愛。
就像他,就算有自己的苦衷,這份初心,也不會輕易褪色。
楚因宸一眼不錯地盯著她。
千言萬語,就像洶湧奔騰的潮水,全都淹沒在他湛然若神的鳳眸裡。
鳳卿酒驀地心口一悸,嘴硬地問道:“你瞧著我做什麼?我可不想跟你發生糾葛,免得被你誤會。”
既然他有自己的心上人,對蕭亦姝難以忘情,又何必來招惹她?
楚因宸苦笑一聲,擺低姿態問道:“你需要什麼?我來安排。”
“你!”
鳳卿酒不爽地反駁道:“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!我不需要!”
氣氛驟然間變得有點僵持。
燃月郡主遲疑地看了看兩人的臉色,就見兩人的眼神爭鋒相對,似乎透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親密感?
莫非這就是所謂的,床頭打架床尾和?
燃月郡主開玩笑一般問道:“小酒,如果王爺惹你厭煩了,那不如,你以後去國公府,跟我一起過日子?”
她有郡主的封號,給皇室立過功勞。
雖然她只是一介女子,不能像戰王一樣建功立業,但是跟她在一起,鳳卿酒至少不用受氣,也不用承受任何苦難折磨。
楚因宸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,鳳眸中露出一絲警告。
他的心,已經夠亂了。
這個小郡主還要跑來刻意搗亂,真是麻煩。
燃月郡主訕訕地笑道:“王爺,怎麼?只許你娶個側妃回來膈應小酒,就不許小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