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?傅鬱之?!你在發什麼呆?”
一旁的沈醉容很是鬱悶,方才傅鬱之像是著了魔一般,像個石雕一般,自己喊了好幾聲也不見回應。
“……嗯?”
看到方才自己腦海裡想的人正眨著探究的眼睛看著自己,傅鬱之忙撇開目光,“……沒什麼。”
沈醉容輕輕的“嘁”了一聲,也沒有放在心上,反正傅鬱之不捉弄她,其他的她才不管呢!
“吶,接著。”
沈醉容給傅鬱之扔過去一支筆,傅鬱之下意識的伸手接住,隨後開口問道“這是什麼?”
沈醉容已經低著頭拿起筆在河燈上寫寫畫畫了起來。
“寫願望啊……”
傅鬱之腦子裡突然想起之前在書裡讀到過的。
河燈上寫下的願望可以寄託自己對遠方親人的思念,還以為寫下自己所希望的。
自己希望的……傅鬱之想了想,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強烈的渴求,畢竟他身為攝政王,執掌著大權,什麼沒有見過。
遠方的親人……傅鬱之的眼神暗了下去,突然像想到什麼一般,抬頭看到沈醉容,只見她的小臉上滿是認真,筆下的動作也十分小心,生怕戳破了紙一般。
傅鬱之收回目光,心裡突然輕鬆了起來,任由自己的意願寫下了之前從來沒有敢想過的,對父母思念至極的話。
沈醉容寫完之後,期待的搓了搓手,目光無意間掃到了旁邊的傅鬱之身上,見他正在執筆,筆尖輕輕的在紙面上掃過,像是十分憐惜似的。
沈醉容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。就像是她本來覺得這對於傅鬱之來說是一個十分幼稚的遊戲,可傅鬱之卻遵循著規則,認真又笨拙的完成了這個遊戲。
王伯的話突然又在沈醉容的腦海裡迴響了起來。
傅鬱之沒有人陪,是一直都那麼孤獨的嗎?之前聽自己的爹爹說過,傅鬱之在少年的時候父母雙亡,這事好像牽扯到了朝廷中的勢力,不過局勢波動過一陣後又平息了下來,沒有人再提起過。
那些沒有被人提起的心思像是深藏在海底不可探尋的謎,可現在的沈醉容卻沒有勇氣去窺探。
傅鬱之這麼認真的寫,是說明心裡是有寄託的吧……
突然傅鬱之停下了筆,沈醉容收回思緒,看到傅鬱之靜靜的看著自己寫下的東西,也不敢出聲打擾。
等過了一會兒,沈醉容覺得筆跡差不多幹涸了的時候,這才開口,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些。
“寫完了嗎?點完燈以後就可以放到河裡了。”
傅鬱之點點頭,自己將燈點亮,隨後學著沈醉容的樣子順著岸沿將內裡點燃著燭火放了下去,而復又輕輕推了推。
兩人一起抱膝再岸邊蹲著,看著那兩盞昏黃的小小河燈挨在一起,慢慢漂遠。
沈醉容歪了歪膝蓋,碰了碰身旁了傅鬱之。傅鬱之將目光轉過來,彷彿眼裡只有沈醉容的彎彎笑眼。
有些模糊的聲音輕輕的飄進了傅鬱之的耳裡。
“傅鬱之,你知道嗎?寫在河燈上的字會傳達給你想要傳達到的那個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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