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於宣?”阿鈴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。
風獸停下的時候,兩人一狗便看到了憔悴不少的風色。
阿鈴最先衝上去,“蔚連怎麼樣了?懸星又如何了?於宣又在哪裡?”
“都在閣樓裡。”
阿鈴聽完就往閣樓去了。
林措卻是上前拉著風色往水族館內走,“最近發生什麼事兒了嗎?”小薩乖巧地跟在身後搖尾巴。
“沒什麼事兒,還算風平浪靜。”
沒說幾句話,祁熱便過來了,看向林措的眼中不帶任何情感,“既然回來了,該把東西還她了,畢竟,她才是血門選中的人。”
這話,無疑,說的是林措佔了於宣的東西。
他來得這麼快,而且連要說的話都已經想好了。
林措很睏倦,打了個哈欠,眼角隱隱有淚,她轉過頭去,不再看祁熱,也不答話。
場面沉寂。
風色面色不悅,“你這是做什麼,不是說了不提麼?”
小薩就趴坐在林措身邊,蹭得她舒適又暖和。
祁熱卻不然,而且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,直接用力掰著林措的肩膀,把她生生逼得轉過身來。
她冷冽的眸光裡盛滿了陌生和鄙夷。
那是祁熱第一次從林措眼裡看到那種情緒,當下他是有些震顫和愧疚的,可是於宣的哭訴猶在耳邊,該是她的東西還應當討回來。
“林措,拿了東西就該還。”良久,他只能乾癟地說出這麼一句話。
於宣是他窮盡一生都要護著的人。
林措撫著小薩,卻是在問他,“還什麼,我究竟拿了她什麼東西?”
“眼睛,那雙靈目。”
林措的手指撫上自己的眼眶,指尖的溫度那般薄涼,亦如人情,涼薄如斯。
她極輕地笑了,仿若初見時,上挑的眼尾有種天然的勾人意味,可她的面頰卻是白皙無比,透著冷意。
“若我不想給呢?”
祁熱瞪大眼睛看著她,這樣的林措很少見,印象裡,她一向是溫柔懂禮、恩怨分明的。
“你這樣佔著別人的東西,心裡安穩嗎?”他拳頭緊握,青筋清晰可見,祁熱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的人,可他的手卻瞞不過。
小薩衝著他“汪汪汪”了幾聲。
“祁熱,看在我們好過一場的份上,我告訴你一個道理,但凡是兩個人之間的事,有第三個不相干的人摻和進來,那都是被人當槍使。”
於宣若真的要,就該自己來討,叫祁熱來,是什麼意思,不把話說清楚便叫他義正言辭地來譴責人,又是什麼意思?
祁熱顯然是沒把這話聽進去,“你就是不想交還,我竟然不知,你是這樣的人。”
林措將他推離自己兩米多遠,擺擺手,“我不想見你,更不想同你說話,咱兩要是有賬要算,趁早算清楚,別打著為別人討公道的旗號來我面前噁心人。”
這話說得算是有些狠毒難聽。
祁熱做祁家家主這麼多年,從未聽過這種嘲諷的話。
風色也算是給他個臺階下,“林措這邊我會說清楚,祁熱你先出去吧。”
畢竟是靈異社的地盤,祁熱雖然生氣,卻也不想鬧得難看,只丟下一句“好自為之”,輕飄飄地走了。
林措輕輕地嘆息,“戀愛中的男人,倒是真叫人噁心呢。”
祁熱顯然聽到了,頓了頓腳步,卻沒有再回頭。
風色用眼神示意她住嘴,“別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