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天的巴掌生生頓在空中,打也不是,不打也不是。
林措想著,天者抓自己無非就是為了血門一事,只是阿鈴突然倒戈要幫他,這事卻是讓人看不清了。
莫天不再盯著她,眸光只定在車內的毯子上,有些無奈,怎麼人世的這些女人,個個不好伺候。
車伕趕車既穩當,腳程又快,很快便到了宮裡。
林措直接被送進了牢裡,三面石牆,一面木門,空氣裡瀰漫著腐朽的氣息。
大牢靜得出奇,只有守衛走動時腰間的鑰匙發出清脆的聲響才叫她安心一些。
沒有直接面見天者,反而是把自己關了起來,倒是有些反常,大約是出了什麼更加急迫的事情。
懸崖之下通道失效的事情,阿鈴已然知曉,便不會那麼蠢地在天者面前提起,自己最大的用處,便是血門,天者會生生逼自己創出一條新的通道來。
就在林措被押回的途中,宮裡確實出了事兒。
清離病了,很是嚴重。
阿鈴暫時得了天者的信任,便也隨他一同去看望大皇子。
竹青色的紗帳裡,清離面色慘白,肩上早拿紗布纏得緊密,三五個丫鬟在身旁圍著,面帶關切。
“清離,這是怎麼了?”
“回父皇,今日出了蔚府便遭了刺殺,所幸身邊的侍從忠心護主,這才以命相救,把我將將保住。”一句話,清離說得滿頭大汗,磕磕絆絆。
他倒吸了一口涼氣,痛得發狠。
天者自然是知曉他去了蔚府,離開後不久,林措便也從蔚府離開,他心裡尚存懷疑。
“去蔚府?我倒是不知,你何時跟蔚府有了這般交情?”
“實在是,有人約我在蔚府見面一敘,不曾留名,兒臣出於好奇,順道也打算去送蔚夫人一程,便去了,誰知道,人沒等到不說,還遭了刺殺。”
大皇子竟如此輕信於人?僅僅為了一張來歷不明的字條就可以親自赴約?
清離又解釋道,“實在是,那字條之上的字跡,同蔚連,一般無二。”
阿鈴的眸光變了變,長長的睫毛低垂,遮掩了她心裡的情緒。
蔚連,蔚連不會來吧。
天者看向自己的一兒一女,神情淡漠,“既如此,先養傷吧,把那字條也呈予我瞧瞧。”
小廝自去書房取了來,字跡果然是蔚連的,任他眼力再好,也難看出破綻。
天者心裡更加確信了幾分,只當是林措搞的鬼。
領著阿鈴離開了,二人去的是囚牢方向。
宮裡的囚牢算是隱秘,造在一處冷僻的宮殿裡。
天者停住了腳步,“阿鈴,你且回去吧。”
這是防止她在一旁干擾串通。
莫天是天者的心腹,一直將阿鈴看得牢牢的,兩人根本沒有串供的機會,他自然得分別審問,才能問出些東西來。
阿鈴垂首應下,自行離開了。
囚牢的具體位置她也並不知曉,只知道在這個宮殿裡,莫天和天者事事都防著她,看得又嚴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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